**卷
**章 玛妮雅
诺佛立普基路的那所中学,到星期日总是静悄悄的。石头的三角门额下面镌刻着“男子中学”几个俄文字,正门上了闩,那有柱子的前厅就像一座荒废的庙宇。没有人在这所长而低的两层楼房里活动,在那些光线充足的屋子里,整齐排列着黑色的木制课桌,上面都有裁纸刀划的刀痕和刻的名字的**个字母。除了圣母教堂唤人作晚祷的钟声,和不时由街上断续传来两轮送货车的车轮滚动声,或拉四轮马车的马儿懒洋洋的马蹄声之外,再听不见任何声音。在围着前院的篱栅里面,学校的四棵既不鲜明也不繁盛的紫丁香正开着花;穿着星期日盛装的过路人,有时候因为闻到一股甜香而惊讶地回过头来。虽然那时候五月还没有过完,天气却已经很热了,在华沙,日头同冰霜一样严酷,一样强烈。
但是这种安息日的宁静被一片声音扰乱了。在这所建筑物左翼**层里,住着这所学校的物理学教师兼副督学乌拉狄斯拉夫·斯可罗多夫斯基先生,由那里传来一种奇怪活动的震耳的回音。先是锤子敲打声,没有次序也没有节奏;接着是建筑物坍倒的轰响,夹着尖锐的喊声;然后又是锤子敲打声……并且有用波兰语喊的简短命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