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8的夏天,我直升本校高中,开学后有10天的军训。
我向来是不喜欢惹眼的,却恰巧站在**排的正中间。那样怪异的,像一朵不合时宜的花,开在了不对的地方。
教官每每喊**排八列时,我就要大声答“到”,并举起左手,像一个突兀的符号,飘荡于一抹尴尬的空气中,令脑袋直想做垂地运动。
特别是向中看齐时,左左右右的眼睛便如一个个钉子般地“钉”牢在我的脸上,火辣辣的,我生怕自己就这样被点着了。
也许,我是个怯懦的人吧。
教官终于忍不住了:你没吃饭啊?声音这么小!
我正不知要如何去辩解,身后却传来一个男声,一个女孩子,哪有你那么足的底气?
全班同学都哄笑了起来,这个年纪的人总会有一些花花肠子的,一个男同学帮一个女同学,像是必然会与“暖昧”有关,那笑声里也含着浓厚的甜蜜色彩。
那个男生也呵呵地傻笑着,简直就是想置我于“死地”。
接下来,毫无悬念地,他被罚站于花台的前面。在反向走时,我正对着他站的位置,在一二一的口令下,一步步向他走近,再走近,他的身影也在我的眼中放大再放大,清晰得那样的不真实。
他其实是相当耐看的,眼睛在阳光下微微弯着,像……像 ……橘子瓣儿。
我在他面前向后转身时,竟慢了半拍,转得有些急,晃了一下子。
他悄悄地说,小心点。
带着笑意的腔调真是——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