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琴的眼神
秋天是我一年中*喜欢的季节,尤其开车在南京的东郊,飘落的法国梧桐叶随着车轮卷起的旋风在路边飞舞。车内,放着蔡琴的《你的眼神》。那是我百听不厌的歌曲。
只允许年轻人有偶像吗?不。我也有自己的偶像,一是邓丽君,二是王洛宾,第三位就是蔡琴。前两位已作古。所幸的是,我在洛宾老人晚年时成了他的忘年交。更让人幸福的是,蔡琴现在仍活跃在歌坛上,有她歌声陪伴的日子是一种幸福。
见蔡琴是我一直以来的一个梦想,但当我终于见到她时,却并无想象中的激动,一如她的歌声那样平静。
幽默时,她似乎是个可爱的小女孩;思考时,又是一位知性女人;腼腆时,更像一个台北媚娘……我一直注意着蔡琴的眼神,心中却在哼着她的歌曲:像一阵细雨洒落我心底,那感觉如此神秘。我不禁抬起头看着你,而你并不露痕迹……愉悦的见面,令我回味。多少次,我不禁抬起头看着她。
她的歌确实能准确而又实实在在地打进你的心底,那首**的《被遗忘的时光》,“是谁,在敲打我窗……”恍若天籁。蔡琴有着应该被遗忘的、事实上却不能忘却的故事,都在她的歌声中表达了,静静地通过音符滑入空中。因为承载太多的风雨和情感的波折,现在她的歌变得更加理性和睿智,只要你细细品味,就能听出她的坚韧和内敛。
面前的蔡琴,红色裙装、红色高跟鞋、大红披肩,这让我想起她也是一位出色的服装设计师。她颇自豪地说,这身衣服是她自己设计的,她还特地说明:这不是高领旗袍,而是性感的低领洋装。
蔡琴人到中年,但举手投足尽展优雅,她将此归结为读书的功劳——“优雅其实是可以修炼的,**的办法就是多看书。帅男美女都是会老的,好身材、好皮肤都不会永恒,只有你的内涵会一直发光。我什么书都看,有些书是让人百看不厌的,比如说《红楼梦》、《唐诗三百首》。现在的孩子总觉得读书太苦,觉得现在学一些诗词什么的,以后未必能用到,其实这是不对的。每个人的运气有好有坏,这很难预测,但是文学却是个人修养必要的基础。”她还透露,当初想在唐诗中找灵感来为自己的演唱会命名。“当时面对桌上那么多诗集真的感到书到用时方恨少,*后虽然没有以唐诗命名,但看着看着又掉进去了,中国文学太浩瀚了。”
一般明星少有主动说自己婚姻之事,大都遮遮掩掩。而蔡琴在我们见面时,却主动触及“离婚”二字,话题是从她现在爱穿红色引发的。有记者在现场问她为何对红色服装如此偏爱时,蔡琴爽直地回答:“红色标志着我人生的一个裂点。离婚以前我偏爱黑色,你知道我喜欢黑色到什么程度吗?有时拉开衣柜我还以为自己是瞎子,因为里面全是黑色的服装!离婚以后我突然开始喜欢红色了,把所有的黑、白、灰的衣服都送人了。红色既美又大气,穿红色以后我的精气神儿和运势都变好了,心情也特别好。”她表示自己并不迷信,但自从穿上红色的衣服后,一切都很顺利。
作为公众人物,坦然涉及自己的“敏感词语”未必是件坏事。反之,却会吊起媒体的胃口。蔡琴大方提及离婚对她颜色感觉的改变,反倒让记者们打消了八卦念头。看来,我的偶像的确是个豁达聪慧的女人。
宋祖英也难
要写宋祖英,不能不让我回想起与她的**次见面。那是在1992年的春天,我在宜兴的一个艺术节上采访。各地的媒体记者都蜂拥着找那些名人,而在舞台休息间的一个角落里,端坐着一个小姑娘,文文静静,**眼就觉得这孩子属于特漂亮、特水灵的那种,但没一个记者去采访她,因为她还不为人们所熟知。说实话,我当时也只是因为她的漂亮,才多瞄了几眼。我与时任摄影部主任的孙小伟一边嘀咕着,一边找中**剧舞剧院演出处的孙涛打听,孙涛说:“她是宋祖英啊!”“宋祖英是谁?”我们反问,当时的确没听说过她。
孙涛对我们说:“这孩子,就这两年,准红!”
听了这话,我们认真采访了宋祖英。那时,她刚调进海政歌舞团。没过两年,她果然红起来了。
这样算来,我与宋祖英的交往已经有十几年了,工作加朋友的关系,接触越来越多,大家无话不谈。有一次她在演出途中专程去我的老家玩,特意带上她的妹妹,捧上一大把的鲜花去看望我的父母,在我家小院里与我哥、嫂、侄儿合影,坐在老八仙桌上吃着我母亲做的土菜,她与我父母都成了好朋友。
那时,她的演出还没现在多,有时在谈完工作后,就会聊些家常,她说她的家乡湘西古丈县,说她家门口的那段山路,说县文化馆拉二胡的老师怎么培养她,还有家乡的青山绿水……有**深夜了,我在报社值班,正好宋祖英演出结束,我们在电话里聊着,话题是与她感情*深的聋哑弟弟,他们姐弟俩之间有特定的不正规的哑语——外人看不懂的。说起弟弟的生活、学习以及未来,宋祖英在电话里动情地抽泣起来,几度停下拭泪,她是一个容易动感情的人。那次深夜,我们在电话里聊了两个多小时,但只要话题转到她自己,她就会变得寡言少语。
宋祖英是个真诚而不多言的人,在我认识她的这十几年中,从未在她嘴里听到过对同行的批评,哪怕一点点负面的,她总是对别人给予鼓励,总是能看到别人的优点。这样的明星,在这个圈子里并不多见。现如今,背后挖苦、踩踏同行的演员,甚至是明星大腕,可是大有人在的。
2006年时有**给她打电话,她正在香港洽谈演出服的事儿,听得出周围有一堆人在说话,我说要不要等会儿再聊?她说:“不用,你的电话一样重要啊,你可是全球通啊!”宋祖英幽默了一下。
那次,我问了她生活上的一些情况。生孩子后迅速恢复体形,这对一个演员是很重要的。宋祖英生完孩子后,体重很快就回到了以前的水准:102斤。我又问了一下准确身高:1.69米。我问她**的秘诀何在,她“老实交代”:一直坚持运动,主要是练瑜伽和游泳;每天有空就练一个半小时,长年坚持;在饮食上,她反对节食,“不能为了**就不吃饭啊,我们可是还要干活呢”。说到吃,作为湘妹子,自然喜欢吃辣,但她也喜欢吃甜,什么甜的都喜欢吃。“不怕胖,我一运动,它就没了!”
由于自己的弟弟是残疾人,所以宋祖英很愿意参加一些义演、捐款资助等慈善活动。据我所知,宋祖英给家乡和其他灾区和山区的很多所小学捐过款,几十位失学孩童接受过她的帮助,但她从不愿在媒体上说这些事儿。
现在很多明星都在做慈善,但有些人是在利用慈善炒作自己,这种人尽管也丢了些碎银两,但动机让人不屑;反倒是那些真心想做慈善事业的明星,他们真做善事,奉献爱心,心中却有顾虑——不管捐多少,总有人会嘲笑:他是明星,有的是钱,捐得太少了,他是作秀吧?
为什么做好事竟变得难了起来?
不仅是学雷锋难,雷锋们也难!
孙红雷脱了上衣,姑娘们一阵哄笑
红雷近几年很火,有“少妇杀手”之称,别人这么说时,他总喜欢眯起一双小眼睛嘿嘿一笑,算是回答。
我刚听说这个“雅号”还挺不以为然的,就他那样,还“少妇杀手”?!但是,在和江苏女排打完一场排球之后,算是让我感受了他的女人缘。
我没换车前,坐我车的朋友都会给我留点儿面子,而红雷却每次都说我的车子是“拖拉机”。那天,我们俩就开着“拖拉机”去了南京东郊的江苏女排驻地。空气好,散散步,这是面儿上的理由,其实,我是想让红雷给我玩点什么新闻出来。
前**女排队长孙王月已在那儿等着了,我电话里让她先准备好比赛服,我们要穿。那孙王月也绝:“要穿就穿我们的,没其他衣服。”也罢,女排姑娘们都喜欢红雷,也让他穿穿女人的衣服。
进了训练场,红雷练了几个球就拉开架势喊着要开打,我拿过衣服递给他,说:“你先脱,脱了再打。”红雷毕竟是东北人,就是爽快,也不找个地方避一下,当着姑娘们的面儿就脱了上衣。“哇!”虎背熊腰,上身一丝不挂,健美的肌肉让姑娘们好一阵欢乐。
——哄笑中,他迅速换上了女排队员的比赛服。我说你和孙王月先比比谁高吧,那孙王月也是孩子般活泼,用手比画着红雷的个子,这时,我赶快拍下这张有趣的照片。
接下来更好玩,南京司麦尔文化公司老总成中和、孙红雷和我,加上三个女排“外援”一边,打以孙王月为首的江苏女排。开赛前约法三章:孙王月一方不许拦网,不许扣球,我方可以一人多次接球。结果红雷的几次重扣,竟让孙王月飞身扑倒在地,身长手长也没接到球——出界了!
比赛结束后,姑娘们还不放过红雷,一个个轮流上来合影,我成了摄影师。红雷平时与别人合影总是信心颇足,这次他却显得“胆怯”。在回来的“拖拉机”上,红雷告诉我:“这些姑娘真可爱,她们一个个才是明星啊,我今天也是来追星的,我也是孙王月的粉丝。”
第二天,《扬子晚报》把他和孙王月的合影刊登后,红雷很快就打来电话抗议,怪我没将他拍高点儿。我说:“好,下次在你脚下放两块砖,只拍上半身。”
再次见面时,红雷已经红得发紫。一切都缘起于《大工匠》这部戏,此戏近来在全国特别是北方地区极为火爆,收视率屡创新高。
孙红雷主演《大工匠》,其实是被他的“太太”陈小艺骂出来的。“你有什么了不起的?你现在当自己是明星了吧?你现在是大腕了吧?连剧本都不看了是吧?”孙红雷本来没把这个本子当回事儿,结果挨了陈小艺一通臭骂,“你现在马上看剧本,看完了给我回电话!”
满腹委屈的孙红雷跟我诉苦:“陈小艺的态度也太粗暴了,不过后来刘佩琦老师也发火了,他说你们两个谁不演都无所谓,反正我演!”
孙红雷后来说:“开始我听介绍,说是一个编剧用了一年的时间体验生活,又花了五年写了这个20世纪50年代产业工人题材的电视剧,我就没当回事儿。现在谁为工人写戏啊,我以为他们瞎忽悠。一看小艺发火了,赶紧找出剧本仔细阅读,花了两天两夜就看完了,然后马上跟陈小艺汇报,说这个戏我接了。”
这部戏是孙红雷与陈小艺在荧屏上第三次扮演夫妻,前两部是《军歌嘹亮》和《半路夫妻》。其实红雷跟陈小艺是关系**的“哥们”,所以说话很直接,从来不会为了顾对方的面子而隐藏自己的真实想法。北京地区热播此剧时,我遇到陈小艺,提及此事,她还“愤愤不平”:“他啊,就是要骂!”说完一阵快活的大笑。
而孙红雷,上次见面时也不无自豪地对我说:“我父亲从不夸我,这次他看了《大工匠》,说了这么一句话:演得真实,还不错。这是他老人家对我*高的赞赏了。”
这位很有女人缘、并且频频在屏幕上塑造好丈夫形象的男人却至今孑然一身。2007年第十三届上海电视节上,孙红雷摘走了*佳男赏奖,而这位**个人魅力的获奖者的获奖感言,竟然是一份赤裸裸的“征婚启事”。看来,他还是有继续担当“少妇杀手”的资本啊。
海岩标准
某天到北京采访,临近中午时分,接到中圣春秋演艺经纪公司周宴西的“胁迫”电话,让到昆仑饭店和海岩老师共进午餐。
“哪位是鞠老师?”正等着,一位眉清目秀的小伙子来到我们面前。我急忙作出笑容可掬的样子。原来他就是传说中的海岩老师。这么大的腕儿却这么客气,让我受宠若惊。能成大腕,确实是有其道理的。
海岩看起来像小伙子,年轻帅气,但其实他长我几岁,现任锦江集团有限公司副总裁、昆仑饭店董事长,**作家,外加**的造星机器。
多少年来就有这么一说:“海岩”两个字,就是电视剧收视率的保证。海岩剧更是风靡天下,他的作品,如《便衣警察》、《一场风花雪月的事》、《永不瞑目》、《拿什么拯救你,我的爱人》、《玉观音》、《平淡生活》、《深牢大狱》、《阳光像花一样绽放》、《五星大饭店》等可是家喻户晓。
海岩是中国时尚电视剧的幕后推手,一双腕不算粗的手不但推出很高的收视率,还推出一批人们喜欢的演员,陆毅、徐静蕾、佟大为、孙俪、袁立、刘烨、于娜、周一围……就连刘欢和孙楠也是唱海岩剧的主题歌而开始走红的。
岩男郎、岩女郎们,只要沾上海岩剧的边儿,准火,虽然海岩不喜欢人们这么说。
那么,海岩挑选演员的标准到底是什么呢?
海岩曾经有过这样的表述:“没什么标准,就是靠感觉吧。我写的人物我有感觉,我首先看这个演员是不是我意识中的那一个。当然,真人和故事里的人物肯定有差别,那么,我就选一个我认为*接近的。比如说孙俪,她各个方面条件都很好,这就是潜力。可是一个演员如果拍完了戏再看,演得特别差劲儿,潜力也就没有用了。很多选出来的人红不起来,别人就会说看走眼了,其实也不叫走眼,实在是因为潜力不等于实力呀。我也不例外。我选出来的人红了,而且有红得厉害的,只能说明我比别的伯乐更有经验而已。我可不愿意别人说海岩看上的人都能红这样的话,我也不希望那些拍了海岩剧的年轻演员们抱着这样的想法。”
其实,海岩挑选演员还有个机制的保证,实行三票制:导演、海岩、海润(公司)各一票。每个剧挑选演员的标准不同。海岩认为用老演员观众不容易投入,所以每部戏都在捧新人。而对于一般的剧组来说,总要选一两名一线演员,再搭配几个二线演员来保证片子的效益。
吃饭时,不禁想起《与青春有关的日子》里的人物。我问海岩,有人说里面有个人物是以你为原型的,这事儿是真的吗?你看过没有?海岩老师笑了:“是那个叫汪若海的吧?我知道,但没看过片子,说也是先当兵,后写剧本、小说,再开饭店。”
他竟能准确叫出汪若海的名字,这**冯小刚“地道”多了,有人问冯小刚知不知道冯裤子(剧中人物)时,冯导哈哈一笑,只回答三个字:“不知道。”
我们谈论挑选演员的话题时,海岩将眼睛盯向我,目光中透出窦文涛式的狡诈,不待他开口,我开玩笑地自嘲:“我只能演个蒋介石吧。”
“你适合演那种貌似好人的反面角色。”海岩给我定了性。
完了,海岩定了,英雄人物就与我没机会了。
还没完,我请海岩将他的话写下来,留待百年后混进演艺圈时的佐证:
鞠健夫是个标准的美男,但细看眉目,隐有杀气,我选演员,*钟情这类人物,面善而心狠。若老鞠二十出头,必是岩男郎也!
各位赶快整容吧,换戏路吧,海岩选演员的标准变了,不再是帅气、阳光的了,要有杀气!
其实,坐在海岩边上的作家、诗人张小波更有杀气,镜片后两粒珠子总是显出一副真理在手、胸有成竹的霸样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