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 历史的意义
一、一切历史都是当代史
令人费解的是,我们有了那么多的美术史书,却没有一本当代美术史,而且任何一部美术通史也从不写当代。难道当代美术史就那么不值得我们这许多中国美术史研究者去关注吗?这里除了客观社会原因外,是否还有史学观念方面的原因呢?
翻开中外早期历史名著,不论是断代史还是通史,均离不开当代。历史之父希罗多德的《历史》,描述他经历的公元前500年至公元前478年的希波战争(战争至公元前479年基本结束)。修昔底德的《伯罗奔尼撒战争史》,记载他生活其间的公元前431——前411年的“当代史”。罗马人塔西佗的《历史》,记述公元69年元旦到公元96年的尼禄和多米提安时代,而他着意描写的正是其经历的多米提安统治的时代,因为他自称史书的目的是“惩恶扬善”,乃至被人称为“鞭挞暴君的鞭子”。我国汉朝“太史公作史记,古今君臣宜应,上自开辟,下迄当代”,而且太史公“作景帝本纪,极言其短及武帝过”也颇有修昔底德斗胆评说不可一世的神圣君主奥古斯都和暴君尼禄的勇气。再看被称为画史之祖的张彦远的《历代名画记》,它成书于唐末大中元年(847),记述了自传说时代至晚唐会昌元年(841)的史传,本朝画家二百零六人,而唐以前仅一百六十三人;它虽有崇古之嫌,但内容偏重及字里行间均流露了对“当代”的着意之趣。而后来郭若虚、邓椿继续断代,均不忘今;郭之《论古今优劣》,邓之《杂说·论近》,都专辟章节评说当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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