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的天堂
蔡成
何必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作为实习记者,何必接触过的所有新闻和图片,似乎全在述说着一个同样的主题:广东富得流油。可眼前这幢低矮的砖瓦屋,破旧的门窗,空荡荡的家,却在无言地讲述着另外一个故事。何必脚下踏着的土地属于阳西县,为广东省阳江市所辖。
何必在昏暗的屋子里走了几个来回,看着眼前的一切:一辆破损待修的人力三轮车放在屋角。破铜烂铁和废纸张残器具随处可见.一个小女孩低头忙着将各种各样的废品分门别类地码整齐,墙壁上贴满奖状,墙壁上的奖状引起了何必的注意。每一张奖状上,无一例外,都写着两个名字:程思爱、程思晴。似乎每次表彰都是两个人同时获得。但仔细一看,就能发现并非如此。一张张奖状上,*初只有一个名字,另一个名字,字迹歪歪斜斜,分明是后来添上去的。
小女孩发现何必在打量奖状,主动说话了: “我叫程思晴,我姐姐叫程恩爱。”
何必问: “你姐姐呢?”
思晴: “我姐姐去学校读书了。”
何必找了个小板凳,坐下,问: “思晴,你的爸爸妈妈呢?你干嘛不去上学?”
思晴的脸瞬间红了,她低下头,将脑袋埋进两膝间: “我爸爸坐牢去了,我妈妈捡废品去了。我明天才去上学,今天该姐姐上学。”
到底是实习记者,真是没见过“世面”,在首都**根下出生、长大的22岁的何必居然当场就将自己那张年轻的嘴惊成一个合不拢的圆圈: “你���俩姐妹轮流去读书?”
比蚊子唱歌还压抑的声音从小女孩两个膝盖间传出: “嗯。”
何必很快信服了。程家的现状明显地摆在眼前:男主人吸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