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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发生的事,至今仍历历在目。当时我正急等着一封重要的信;我和海蒂·布拉姆也本该在那天订婚。当然,也是在那天,他离开了人世。
布拉姆家的四姐妹是巴尔的摩公认的美人。老四海蒂是姐妹中性格*温婉和善的一个。因为我们是邻居,所以我和她从小就认识——这似乎也为众人津津乐道。每当有人在我面前提起我和海蒂的交情是如此这般深厚时,我就觉得他们的言下之意是: “今后你们的关系还会更近一层,这毫无疑问。”
这样的压力反而容易让我们彼此疏远。但是尽管如此,在我11岁时,已俨然一副海蒂的小丈夫的模样。虽然我从未向她表白,但却处处希望能让她开心,同时从她的言谈中我也得到许多乐趣。海蒂说话声音轻柔,像在说悄悄话,有时在我听来就像摇篮曲一样动听。
我的性格一向沉静,不爱多说话,经常还有人问我是不是刚刚睡醒。但如果和其他安静的人在一起,我���突然变得健谈,有时甚至不着边际地乱侃。所以听海蒂娓娓而谈,让我觉得愉快和满足;我想我甚至有些依赖于海蒂,只要有她在,我就不用特意吸引旁人的注意,因而非常自在。
其实那天下午,我根本没有意识到我应该向海蒂求婚。我离开律师事务所,去附近的邮局。路上遇到布拉姆夫人,她是海蒂的姑妈,在巴尔的摩也是颇有身份的人物。得知我要去邮局取信,她立刻说,像这种事,打发一个文书去做就可以了,反正他们也不忙。
“你还真是个奇怪的家伙,昆汀·克拉克!”布拉姆夫人不满地说, “工作时间出来街上闲逛,不工作的时候却一脸公事繁忙的样子!”
她是个地道的巴尔的摩人,在她看来女人都得打扮得漂漂亮亮,而男人都得有一定的经济实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