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研究屈赋的经过
一、前人研究屈赋的方法
我国文学作家也算不少,但像屈原作品之引人注意,启发人研究的兴趣,可说****。自东汉王逸写了部《楚辞章句》,可算是对屈赋专门研究的开始。晋朝郭璞有注十卷,惜今亡佚。宋有洪兴祖为王逸作补注,朱熹有《楚辞集注》;明有陆时雍、黄文焕、王夫之;清有屈复、蒋骥、林云铭、毛奇龄、戴震、俞樾、丁晏、马其昶、廖平、谢无量、王间运等;而近代楚辞专家尤彬彬辈出,游国恩、陆侃如、闻匡斋、饶宗颐、徐嘉瑞、姜寅清,乃其比较重要者。旧派如刘永济,亦卓然自成一家之言。
但屈原作品是战国时代的新兴文学,不但它的体裁于《诗三百篇》外另树一帜,它的内容也蕴藏丰富,有如一座宝山,信手掇拾,都是价值连城的珍物。凡有内容的文字表面字句也必比较艰深,注家不得其解,便怀疑这些都是譬喻。我们知道汉代正是譬喻说盛行的时代,像《周南》**首《关雎》无非写一个男子对女子的单相思,在汉经学家的眼里却变成:“正始之道,王化之基。是以《关雎》乐得淑女,以配君子,爱在进贤,而不淫其色。哀窈窕,思贤才,而无伤善之心焉。”卷耳明明是奉使在外之人,思念家中,登高以望,望而不
见,借酒浇愁,《诗序》却说“卷耳,后妃之志也,又当辅佐君子,求贤审官,知臣下之勤劳,内有进贤之志,而无险波私谒之心,朝夕思念,至于忧勤也”。这些话不但隔靴搔痒,而且闭眼穿针,从前学者为传统压力所约束,只有盲从,我们**读了《诗》的原文,再读《诗序》,便不免要绝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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