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童话太阳
我一直都想寻找**个写童话的人,他是哪一个年代的,在哪一个**……这真是一个多么重要的创造,从此,任何的念头和故事,只要站立到“童话”的旗帜下,就可以飞扬和有趣,任何东西也能动弹和说话,于是就绝顶的新奇或是绝顶的美丽。渐渐地,它还成了一种象征和比喻,一件美妙的事,一个意外的出现,我们就说:“这简直是一个童话!”
童话,也很像是一个太阳,让整个人类都有了长大和生活的光亮。
是从童年的窗口照进来,穿过房间,还会柔软地在心里不消失。在雨天和夜晚都和你说话,陪你在路上走,看见终于来的幸福。没有童话阅读的童年,那份遗憾会是留在生命里的。
我一直都想寻找**个写童话的人,他是一位乡村的牧师,还是一个城里的花匠……这真是一个多么重要的创造,后来,才有了德国的格林,丹麦的安徒生,瑞典的林格伦,美国的怀特……全世界才有了这么这么伟大的儿童文学。
有了我们这些在为这个伟大文学努力写作的人。
我们就像安徒生写的那个演木偶戏的人,把童年逗得笑了;我们编出的一个个故事连接成了*大的一条毯子,可以把所有的人温柔地盖住,诗意的梦里,就不会有恶毒的计划,一生的日子,天天和善良牵手。童话牵着日子的手,生命就很像童话了。
2.诗里尘粒
我是一个儿童文学作家。这是我向来珍惜的身份。我们为孩子们写作,让他们童年拥有**的阅读,我们是在协助和激励成长,我们写的故事和诗是会闪现在他们未来的生命里的,我们的写作里有责任!
现在的孩子们在很现实的生活中迎送日子。作业和考试每天都在他们的书包里和担心中。他们熟悉竞争也熟悉挣钱。我偶尔去校园讲演和签售,小学生捧着书说“谢谢”,也有的说“祝你生意兴隆”。这是这个年代听得见的语言,所以我总是很急切地提倡让孩子们多读一些**的儿童文学,多读美妙的离开世俗远一些的童话。安徒生有一个美妙的童话说孩子是来自天空的流星的。流星像圣诞的蜡烛一样,落下来便熄灭了。它是一颗微小的尘粒轻轻地在空中飞,风儿把它送进了一朵花里。可能是一朵兰花,一朵蒲公英,一朵玫瑰花,一朵樱花。也可能是一朵蜀葵,一朵金凤花,一朵雏菊。是飞来飞去,忙碌地采蜜的蜜蜂把它们带到阳光中去,放在睡莲上,鹳鸟看见了,又把它们送到一个一个的家庭,成了孩子,成为儿子和女儿。安徒生说,一个人是微小的尘粒的时候,躺在哪一朵花里,这花的气息便是他后来的气质。我希望自己的联想不勉强:一个孩子童年的阅读,是有着这*初的花的气息的意思的。孩子们读一些童话,有些超越的想像和心愿,像埃克絮佩里的《小王子》一样,对那些小行星上的人们的庸常话题感到困惑,这容易使童年的成长具备诗的韵味和大气方向。太现实、太有目标,的确已经让我们的内心失去了平和的状态,社会的和谐就有了很多的困难。
儿童文学是十分追求和谐的。讲述的逻辑、结局的艺术都很在乎对孩子的影响,恪守善良原则、美好原理。在儿童文学里穷凶极恶,把虽也真实却不美好的东西拿来细致刻画,甚至欣赏,向来是被视为羞耻的,成年人顾不上批评,儿童自己也会有疑问。早在安徒生以前,世界的儿童文学就已经为人类安定、幸福的生活提供着诗的气息和哲学的示意,我们中国的儿童文学也是其中的一个部分了。我们都会继续很努力地写作,让每一个故事都符合“儿童文学作家”这个身份。很符合,才是很珍惜。
3.童话在根里也挂在树梢
我们都是一些为孩子们写故事的人。这一件事没有人教我们,是我们自己的看中和灵感,所以就成为我们的日子了,成为我们的用心和努力。
童年是一定要聆听和阅读的,这一件事人人都有记忆。有故事的白天,有故事的夜晚,是把童话种入生命。它是一粒种子,它后来是一棵树。生命的素质是在根里的,生命的素质也挂在树梢。有童话的树四季都有颜色,自己总是诗意地摇曳,鸟儿也都飞来唱歌。聆听地成长,阅读地成长,生命就是在稍稍挨近童话。生命挨近童话,世界就挨近童话。人把童话发明了出来,实在是因为命根子里都希望世界能是童话的!所以,童话是属于命根子的!
我们为孩子们写出着书,父母们买了童话送给孩子们,聆听和阅读童年的文学正在成为世纪的注视和热情,成为自觉的论题了。这多么好呢!“童年的关怀”成为从根部开始的一件事,那么我期望看见未来的树梢满是诗意满是果子满是可以庆典的唱歌,就不是梦,不是童话,而是很真实的了。
我们喜欢童话,因为我们喜欢实现。
4.中国高原
我喜欢那个种树的故事。它是一个法国作家写的。很多年前光秃秃的普罗旺斯高原上,一个牧羊的男人独自种树。他挖一个洞,把种子放进去。那是一粒橡树种子,一粒白桦种子,一粒山毛榉种子。一战爆发了。二战结束了。这是一个世界的几十年。可这只是一个种树人的几十年。那无数个洞里的一粒粒的籽儿就长出来了后来的普罗旺斯葱茏。
高原不是一个人的。可这个故事写的是一个人的高原。
我有的时候仿佛也是在高原上。想像着也有那牧羊人的浪漫和辛勤。想像着很多年后的橡树林子、白桦林子、山毛榉林子。我便开始挖起洞来。结果看见不远处也有别的人正在挖!不仅是几个男人,还有很美丽的女人!我就把自己的手心摊开了给他们看:“是橡树的种子!”她们也摊开了给我看:“是山毛榉的!”……
接着我们就同时摊开了:
“是安徒生的童话!”
“是《夏洛的网》呢!”
我们在高原的风中这样认识,我们把籽儿播种在高原黄土的洞里了。
我们是在种植一个阅读的高原!
我们一起想像那林子和葱茏。想像着诗意的风儿很轻柔地从童年的脸上吹过去,童年心里就葱茏了,有了那本《万花筒》般的记忆,可爱的小孩安绍尼听见了地下的种子生长的声音,也听见了自己的种子的声音,那么他会长成一棵什么树呢?
当然是很高很高的树啦,是那么有用,木质也令人陶醉的橡树、白桦、山毛榉。
高原不是几个人浪漫的地方。高原就是一个民族的事情,是一个**的,是以后、以后的很多年。
让它葱茏!
5.下午的阅读和呼吸
我每个周日都去上海的电台讲童书,讲儿童文学名著里的一个个故事。那是下午三点到四点的时候,主持人小窗坐在旁边,她除了偶尔和我的对话,更是愿意沉浸在听讲的感动和愉快中。收音机前的孩子们,还有不少的成年人,也都沉浸着的,因为总是在我刚刚讲完了,就有许多的电话打了进来,说出自己听讲的愉快和感动,说着理解,他们已经都走进了刚才那很经典的故事关系和人生情感里去了,于是小窗就说,它会成为我们的记忆和呼吸的,很多年之后,这些个童年的下午,也许就帮助了我们写出了自己很美妙的生命故事来,她问收音机前的小朋友们,你们说是这样吗?
我的童年已经是在很多年之前了。我没有这样的周日和“下午”,没有这样的听讲和阅读,我们的确是很快乐地玩耍过,但是大人们没有领了我们来到这世界***的文学的场地和故事里,坐在卡罗尔的对面,坐在巴里的对面,像弗雷森堡庄园的那几个女孩,成为安徒生家院子里经常的听众,我甚至怎么就没有听见过“儿童文学”这几个字似的,可是专门为了儿童们写作的儿童文学二百年前就诞生出来了,一百多年前就非常**非常丰富了,我觉得这真是自己童年很大的遗憾,我们那一代孩子的很大委屈,年轻的小窗说,他们的童年也是这样的啊!
我对小窗说,这也是我们在电台设立一个这样的节目的原因是不是?这也是现在的儿童出版社纷纷热情地把一套套的名著精致地印刷出来的原因!我们童年时候的遗憾不可以再被现在的孩子们重复一遍的,已经是不一样的时代,就应该有不一样的开始;因为孩子们的阅读不再就是那些知识的课本、应考的试题,他们的思维才会更机灵,性情也明亮,人性诗意的优点就不会在现代化里给泯灭……儿童文学的阅读,很像是走进了那个兔子洞的爱丽丝,进去前和出来后是完全不一样的,完全不一样!
我们就像那本很**的《蜜蜂树》里的红裙子女孩玛莉爱伦一样,有了空的时候,便捧起一本有趣的文学童书阅读起来,一页页地阅读,犹如跟在一只飞翔的蜜蜂身后有趣地追赶一般,结果追到了蜜蜂树前,尝到了天下*甜的蜂蜜,“真甜啊!”没有人不这样说。
玛莉爱伦的爷爷笑了。
一二百年来,所有写出了童书名著的爷爷奶奶们笑了。
每个周日都去电台讲童书的子涵伯伯也笑了。
小窗说:“小朋友们,你们都在笑是不是?”
6.**笑容
我们都是这样地把孩子们的阅读放在心上,因为我们知道他们每一日都在长大,阅读可以把一些**和**的东西搁在他们的精神里带到很久以后的感觉中和路途上,转瞬即逝的,实在不想错过,等到长大了,看见他们那么空洞和无聊,没有优雅没有趣味,很邋遢的语言和心思,那时我们遗憾和后悔就都没有意思了。所以我们就开始注意地找,找一些*适合的书和不朽的故事,念了给他们听,让他们自己学会了阅读,快乐,又能渐渐地得到诗意得到良知,在这个中国的城市和乡村都开始了现代化行进的世纪里,这一件事情已经很普遍地被有孩子的父母们,被关怀童年的成年人,写进了计划,写进了日程,书城童书的架子前,就这样越来越人流不息,不息的人流都在找!
很久以前的《伊索寓言》,很久以前的《一千零一夜》,这都是很久很久以来,识字的人,不识字的人,识很多很多字的人,不识很多很多字的人,有非常丰富的知识的杰出的人,没有非常丰富的知识的普通的人,几乎全部听说过、阅读过的故事。她们是真正意义上的人的必读书、必知书了,是一个人有没有*基础的阅读目录,有没有真实的个人阅读史的再平常不过的标志。可是她们给予你的又是*至上的标准和智慧,使人的脑袋能清楚和明亮,有人格也有一生的策略。
在这一二百年的时问里,《格林童话》《安徒生童话》是任何一个**童年的书桌上不会不放着的书,放在那儿,让你可以喜悦地捧起来,想像的世界里的故事成了你走得进去的“永无岛”,那是只有那个叫彼得·潘的男孩和梦境中才可能到达的地方,可是你现在只要捧起,津津有味,就一步跨入了!好近的,而且不止是玩,还有感动和很多很多的认识,童年因为这样的童话、因为格林和安徒生这样亮灿的名字,本身也就很有了童话的飘逸,而记性中飘逸的童话,是可能让一个人的一辈子都生机勃勃、快活又灵感迭发的。
我们都是这样地把孩子们的阅读放在心上,因为我们知道他们每一日都在长大,阅读可以把一些**和**的东西搁在他们的精神里带到很久以后的感觉中和路途上。那么我们就把这样的一些再过很多很多年仍旧不朽的伟大书籍放到他们的小手上、小书包里,陪伴白日,也陪伴夜晚,她们就是安徒生写的那个梦神,孩子们长长的人生路上的美妙向往,纷纷都可以实现。
我们也都会纷纷地笑起来。
7.我们的童话
我们把悠忽而来飘逸而去的事情说成是一个梦,我们也把想了很久不再离开的事情称作为梦。建立“上海儿童文学讲座”就是我的这样的一个梦。很长时间了。今天开讲!所以我们热烈鼓掌吧。
我们是一些为着儿童文学过日子的人。什么叫为着儿童文学过日子的人呢?就是我们一直都在读着童话。光良唱着:忘了有多久/再没有听到你/对我说你*爱的故事/我想了很久/我开始慌了/是不是我又做错了什么/你哭着对我说/童话里都是骗人的/我不可能是你的王子。可是我们都相信童话。我们信以为真,所以我们快乐;我们流泪了,所以我们善良;我们用手摸着图画书里的颜色和神情,于是我们就越发多出天真;我们写作,我们研究,结果我们一生的*高职业就是儿童文学作家,儿童文学教授!
为着儿童文学过日子的人,就很担心别的人们的日子里怎么可以没有童话。担心他们满脑子都是无趣的念头,全是数字和井井有条的盘算,怎么脸上都没有笑容的,而哈哈大笑起来的时候,却又一点儿也没有幽默的理由。我们很有些像那个突然出现在沙漠里的小王子,而我们比小王子好的多的是,我们不那么忧郁,我们一年中的大半的日子都晴朗。
为着儿童文学过日子的人,*固执的一个愿望,就是孩子们必须聆听童话,必须阅读。他们是不可以当安徒生写过的那棵小枞树的,他们虽然必定长大,可是他们*好永远都听得见《极地特快》里的那个银色铃铛声,他们应该听见威尔伯和夏洛们说话。
我们这个城市有很多的讲座。它们深刻、宏大,已经激昂地把方向全部指明了。可是这个城市没有童话讲座。所以我们去哪儿聆听、讨论和亲自演说呢?我们怎么回答父母、老师们的询问:“孩子们还要读童话吗?”我们又阅读到了一本特别想告诉别人的书,一系列这样的书,可是没有地方让我们兴致勃勃地去告诉;看见孩子们在兴致勃勃地阅读那些不属于**的书,可是我们没有场所去郑重地提醒,真正**的书是哪一些。
一个没有童话讲座的城市难道是文雅和有诗意的吗?
“上海儿童文学讲座”是一个常年经久的讲座。它像呼吸,不会停下。
它是属于这个城市的,它守望的是这个城市的情调、这个城市的童年。它的呼吸是能影响这个城市的呼吸的。它的力量难道会有这么大吗?但是它的理想非得就是这么大的!
于是,我们明白了,我们的这个讲座,本身正好就是一个童话!上海童话。上海的一群为儿童文学过日子的人的童话。
欢迎大家来到这个童话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