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的时候,洲良把他的《古槐树下的钟声——钱著管窥》的书稿交给我,嘱我作序。而如今秋风渐凉,付梓在即,答应写的序却迟迟没能交出,这绝不是无话可说,恰恰相反是想说的太多,一时间不知从何说起。
那是1984年4月的事情。当时正在石声淮教授指导下读硕士研究生,趁着研究生毕业访学的机会,我与谭思健、万平两位师兄一起在北京访问了钱钟书先生。师母钱钟霞就是钱先生的妹妹,有了这一层关系,带了石先生的书信,钱先生很爽快地接待了我们。没见到钱钟书先生之前常把他想象成一个淡泊谦和举止文雅的学者形象,而真正见到他,才能感受到他的烂漫与天真、灵机与异趣、热烈而外向。人们爱说学识渊博的学者钱钟书,我却爱说神采飞扬的诗人钱钟书。钱先生的魅力在于他的自然与坦诚,即使**次见面,他也毫无一般名人身上那种矜持与造作。见钱先生时,石声淮先生特地将一部清代**学者谭献的日记手稿托我们带给钱先生,钱先生高兴地拿着手稿,大声招呼杨绛先生来欣赏。
后来随着条件的改变,我们都不再住办公室,各自忙碌,接触的时间也少了。再后来洲良又考取了我的博士生,但在一起的时候还常常说起那段对床夜语的日子,说起那些风清月白的时光。
真希望他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