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床!起床!”
“叩!叩!叩!”敲门声伴随着叫喊声突然响起。
“如意!鸿运!老爹!全部起床了!起床做生意啦!”
郝家大姑娘又在凌晨十分拉开嗓门唤醒郝家大小。
“我说,日上三竿,烈阳照肚了,你们一个个还赖床!”郝家大姑娘仍是一间间敲着房门,毫不放弃。
“砰!”终于有一间房门打开了,只见一个横眉竖目的姑娘散乱着一头长发,拍着门板吼道:“大姐!怎么,烈阳只照你的肚子啊?我们一点儿感觉也没有!”
说话的是郝家二姑娘,名唤如意,若让街坊邻居撞见她此刻的模样,**想不到这是平日里娇媚动人、眼似秋波、艳光四射的郝如意。
“如意,你现在说话的声音,可是平常的十倍不止啊!”郝家大姑娘边说边不放弃地敲着其他的门。
“哎哟!”她的手正结结实实地敲在开门人的额头上。
“大姐!好痛啊!”郝家三姑娘鸿运揉着额头抱怨。
“叩!叩!叩!”又是响亮的三连敲,敲在郝鸿运的头顶上,“谁叫你这么晚起,这是惩罚。”
“大姐!”二姑娘郝如意看不下去了,“现在什么时辰?你的客栈刚开门没错,��是我的当铺距离开始做生意的时间还早得很呢!”
“是啊!”三姑娘抚着圆滚滚的头,小声地抱怨,“食肆中午才开业呢!现在就要人家起床!”
“别抱怨了!上个月的营收你们也看到了!就因为你们懒惰,差点儿不能平衡呢!”郝家大姑娘一手叉腰,气定神闲地道,“再偷懒,这个月就不给月俸!”她边说,边转身往另一间房大步走去。
郝如意愤恨地死盯着大姐的背影,郝鸿运则是无奈地耸耸肩,但两姐妹的脚步一致,都是跟着大姐往另一间房移动。
“砰!”郝家三姐妹用力地推开门板,直接往床的方向走去。
“老爹!”三姐妹的吼声惊天动地。
接着大姐掀开裹得像虾壳的被子,老三拿着锣在床边用力地敲响,老二拿着茶壶笑着淋在男人的脸上,三人动作一气呵成、默契十足。
“哇!”床上的男人挣扎着摆动着双手大叫,“淹水啦!淹水啦!淹大水啦!”
男人坐起身睁开眼睛,看到三姐妹站在床边盯着他,仍然没回神地拉着三姐妹的手就要往门口方向跑。
“吉祥、如意、鸿运,快!快跑!淹大水了!”男人仍沉溺在梦境中。
“老爹!”大姐郝吉祥拉着男人的手喊着。
三个女儿的父亲——郝事进还是不顾一切地要往外跑。
“老爹!”二姐郝如意拿着茶壶在老爹的眼前晃啊晃。
郝事进顿住脚步,摸摸身上衣服并没湿,回神地想了一会儿,接着狠狠地盯着三个女儿,龇牙咧嘴地说:“你们——”
“老爹!”三妹郝鸿运无辜地开口道,“昨天大姐说过,从这个月开始要早起、要提升家里的营收,否则要扣月俸呢!”
“哼!”郝事进忿忿地甩开三个女儿的手,坐在房间的圆凳上,垂着头丧气地叹道:“都怪你娘死得早……”
“老爹!别这样了……”善良的郝鸿运以为父代母职的老爹心疼女儿工作辛苦。
“都怪你娘死得早,没人教你们敬老尊贤的礼仪,让你们野成这样,连我也敢整!”郝事进一拍桌子想重振父威。“老爹,娘死得早没关系,长姐如母,我会担起家里的重责大任,持好家计,教好妹妹的。”郝吉祥说完退到门口又补一句:“快起床梳洗吧!”
“是啊!老爹,快起床哦!否则可没月俸赌钱了!”郝如意挽着傻乎乎的郝鸿运边说边笑地走出房门。
“唉!”郝事进见三个女儿都出了自己的房门,又叹着气抱怨:“老伴啊!你怎么把这三个女儿生得那么像你,掌权掌得这么厉害,管我管得比你还紧啊?”
“老爹!”门外又传来郝吉祥的声音,“快一点儿啊!我先去开张了!”
“唉!”郝事进再一次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明朝中叶,争战日少,民心顺服,经济渐趋稳定,朝政更上轨道,国泰民安,丰年之征,随处可见。
御书房内,皇上正朝见诸位皇子,一同商讨国事。
“叩见父皇。”不论是嫡出还是庶出的皇子们齐声答礼。
“诸位皇儿平身。”皇上手一扬,说话神情自有**的威严。
“谢父皇。”
“赐坐。”
只见命令一出,所有皇子依长幼之序,各就其位。
“咦,怎么不见澈儿?”皇上共有五个皇子,到御书房的却只有四个。
皇子们互相观望,无人应答。
“李公公!”
“奴才在!”李公公躬身回答皇上。
“有没有传澈儿?”
“奴才找遍了整个皇宫都没找着,*后在御书阁中才找到三王爷。”李公公回答。
“那……人呢?”在这五位成年的皇子中,就属三皇子朱澈*不受**拘束,但也*受皇上注目。
因为重赏之下有勇夫,但千金难买智者,朱澈博览群书,足智多谋,是皇上政治上*好的参谋。
“三王爷告诉奴才,他随后就到……奴才就……”李公公真后悔没把躲在御书阁中看书的朱澈给拖来。
由于皇上的政绩显著,所以虽已步入中年,但仍未从五位已成年的皇子中订出太子人选,所以嫔妃之间的斗争与皇子之间的猜忌可想而知。只要一有表现机会,皇子们皆会你争我夺,表现政绩,以求得太子之位。
“叩见皇上!恕儿臣来晚了。”所有的**斗争,就属晚到的三皇子朱澈*没兴趣参与。
“免礼。”皇上笑着说,“来了就坐吧!”
朱澈坐上预留的空位,态度从容不迫,眉宇之间散发着**特有的英气。
不过这些行为在其他皇子来看,只觉得朱澈目中无人、傲慢无礼。
幸而朱澈的母妃早亡,不若一般嫔妃为了己出争太子位。且朱澈一向不爱邀功、不恋栈权位,更是众皇子皆知,不然早就成为内斗的目标了。
“近日探子回报,鞑靼在我大明边疆处处扰民,大明子民不堪其苦啊!”皇上看着回报书信摇头说着。
“鞑靼扰我边疆已数次,据我所知,已有军队驻扎。”说话的是二皇子。
“是啊!朕近日要准备接待朝鲜王,实在无暇顾及此事啊!”皇上的语气听来十分无奈。
“恳求父皇让儿臣带队亲征,让鞑靼知道大明的威力。”二皇子知道要把握机会。
“这……”皇上抚着胡子犹豫了一下。
“父皇,让儿臣去吧!远征的经验属我*多,况且替皇上分忧解劳是儿臣的责任。”大皇子看二弟争取,也积极起来。
“父皇,还是由儿臣……”其他皇子也纷纷争取。
“这么好的差事啊!大家争着做!”处于积极的皇子中,朱澈的毫不在乎反倒成了异类。
他拿起座位边的杯子准备啜饮。
“啊!”突然,朱澈大叫一声,吓了大家一跳。
原来是旁边的四皇子太激动了,不注意之下推了三皇子一把,杯中的茶也顺势洒了一地。
“澈儿,你也想亲征?”皇上**次看见朱澈如此积极,眼神中充满激赏与感动之意,心中低吟着:柳妃,澈儿终于愿意表现了,有了政绩,我将皇位传给他,其他皇子才能信服啊!
“不!儿臣认为,远征鞑靼的确必要,但远征之后的预防也不可少。”朱澈起身,落落大方地将自己的意见表达出来。
“你的意思是……”皇上问。
“儿臣以为,应将长城连接,保护关内的人民不受外侮。”朱澈晶亮的眼中展露出智能之光。
“嗯!长城的连接的确有必要性!但是……你不亲征?”皇上的声音有些失落。
“儿臣并无带军经验,只怕不得要领。”
朱澈**不会将这种重责大任往自己的身上揽,虽然评估鞑靼军力、分析大明胜算,都是朱澈前几天与皇上密谈的结果。
“父皇,还是由儿臣去吧!”大皇子立刻接口。
“父皇,儿臣——”其他皇子也努力争取。
“好了!诸位皇子,朕知道你们都是为了大明,但是还有其他的政事要你们一起分担啊!”
一听到皇上这么说,所有的声音都平息了,大家都等着更好的表现机会。
“十五日后,朝鲜王将到大明,朕要找人接待;几日之后,朕要接待的皇儿代表朕到朝鲜国去一趟。”
“父皇,儿臣愿意出海宣扬大明国威——”听到代表皇上,皇子又跃跃欲试。
“朕还有一事,自从大明迁都京师之后,连接旧都的运河建设,朕也想请皇儿微服前往视察。”
皇上说完之后,并不如预期的有皇子争先恐后地争取,大家四目交接,御书房中安静无声。
皇上的三个任务中,一是代表大明领军攻打鞑靼;二是代表皇上前往朝鲜;三是微服到旧都观看运河建设进度。
一听就知道什么任务表现得佳可以获得父皇赞赏。
“父皇,儿臣认为,澈皇兄平日*常出宫,所以*适合到旧都视察运河进度。”五皇子建议。
朱澈撇头看了五皇弟一眼,他怎么举荐起自己来了?
“是啊!父皇,三弟常偷溜出宫,应该不容易暴露身份。”大皇子也附议着。
“父皇,以澈皇兄的聪明机智,一定可以微服出巡而不被发现的。”其他皇子也加入举荐行列。
不是吧!平时偷溜出宫不只是我啊!你们也有份!况且带回来的珍奇物品,都被你们搜括一空,真是……朱澈只能在心里埋怨着。
“是吗?澈儿,你常偷溜出宫?”皇上虽然如此问,但心中早有答案。
“回父皇,儿臣想了解民间生活。”朱澈被众兄弟供出出宫之事,不承认也不行。
“罢了!澈儿,你愿意微服巡视旧都运河吗?”皇上当然希望朱澈有更好、更积极的作为。
朱澈想了想这三件事情,的确微服出巡*有意思,心中不禁感激兄弟们的出卖。
“儿臣愿意。”他笑着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