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在水上的诺贝尔——斯德哥尔摩断想
记得书上说英国诗人济慈的墓志铭是这样写的:这里埋的人,他的名字写在水上。
对这句话,我们的文学教授们始终莫衷一是。由于激赏济慈,这道难题便始终绕心不去,以至于红尘滚滚中济慈的诗句渐渐为细细尘埃掩蒙,这句墓志铭还顽强地在我脑海里凸现着。
那个晴好的夏日,身不由己地上了船,出芬兰湾,跨波罗的海向斯德哥尔摩驶去。
极地的天光水色,浑然一体的绝不是在温带和热带所熟见的那种幽蓝。北极的海和天都泛着青白,让人生出淡淡的凉意。我想那定是因为这里的天和水从未彻底化冻的缘故。习惯了南中国海那种烈日下燃烧着的蔚蓝,忽然置身于北欧这清冽的淡青色中,恍惚觉得从坚实的现世化入了梦幻蜃景。
沿海岸一路雾霰迷蒙,一忽儿劲风吹过,云开雾散之时,会发现一座座郁郁葱葱的小岛,岛上点缀几座红顶洋房,若隐若现如童话世界。寂寥的一色天水,会让人生出怅惘,更会对茫茫大海上的雾中岛生出向往与亲近。与干桔���望的大漠相比,这里的一切都浮在水烟之中,一样的让人绝望无助。沙漠中的孤独是惨烈的,海上的孤独虽然美丽凄清,却也是一样的无望。这时我想到了”写在水上”这个字眼儿,它与”写在沙漠上”是一样的。 当我们的游船靠岸,透过水雾与斯德哥尔摩城相遇,那种幻觉依然。我隐隐觉得斯城像海上蜃景一般。
即使车子行驶在斯城中,我仍然恍恍惚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