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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什里和他的表弟埃克托•德•拉•法卢瓦兹站在空荡荡的游艺剧院的大厅前座,只有几个观众坐在那里,舞台上黑漆漆的,静悄悄的,一点都不像演出即将开始的样子。福什里是一名记者,他的表弟埃克托是到巴黎来求学的学生,表兄弟俩是来看《金发爱神》的首场公演的。广告上明明写着八点钟开演,在戏里扮演彩虹女神的克拉莉丝也很肯定地告诉埃克托八点准时开演,可现在已经九点钟了,两人非常恼火,嘴里嘟嘟囔囔。一位引坐小姐看见了他们,亲热地同他们打着招呼,并告诉他们戏半个钟头还开演不了呢。
两人默默地呆了一会儿,开始谈论即将要公演的这出戏。
“这出戏的演出肯定是今年的一件大事。大家都讨论了半年了。……博德纳夫实在精明,把这出戏留到博览会期间才公演。”福什里说道。
他的表弟问:“扮演爱神的那位新明星娜娜,你认识吗?”
一听这问题,福什里就怒气冲冲地嚷了起来,“真是的,谁都拿娜娜来烦我。这个问娜娜,那个问娜娜!什么娜娜?好像全巴黎的妞儿我都认得?”停了一会儿,他又说,“娜娜是博德纳夫的新发现.不消说,当然是个好货!与其在这儿干等,不如出去,说不定还能碰上博德纳夫呢。想知道娜娜,问他去吧!”
外面宽敞的检票处,观众已经开始陆续入场了。街上灯火辉煌,车水马龙,马车驶到剧院门口就戛然而止,先生女士们三五成群地进了大门。一些先生被贴在墙上的巨幅海报吸引住了,海报上用大黑体字写着娜娜的名字。在售票处,他们果然看见了博德纳夫,那是一个粗壮的男人,宽大的脸盘刮得千干净净,正粗声粗气地同一个央求买票的人说话。博德纳夫也看见了他们,老远就不满地朝着福什里嚷嚷起来。原来福什里曾答应要为他的戏写一篇文章,可是到现在仍一个字也没有。福什里走近了回答说,总得让我先认识娜娜才能写文章介绍她啊。埃克托见到博德纳夫非常激动,才知道这人就是博德纳夫!那个驯服女人的专家!他早就想认识他了。他想说句恭维话套套近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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