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术如何从师法自然起步变成心灵创造的?这和成长的经历和心灵的感应相关。童年时代与泥土和自然的亲近,母亲所教给的生活中的点点滴滴,给予我了一颗容易被感动的敬畏之心。日落日升、潮起潮落,春夏秋冬万物的复苏、生命的轮回,死亡与新生、苦难与喜悦、辉煌与毁灭,牵动着我的神经。在成为艺术院校的大学生前,浸润在自然中漫长的独自摸索和求师中磕磕绊绊的旅程,以及早年父亲带我跨中国十一个省市的长途旅行,阅读大山名川,见识古今名士,是我发现自我的旅程和艺术成长的重要养分。
在**戏剧学院舞美系学美术后,赶上1980年恢复“文革”后的全国美展,我把对大海的诗意感受和对时空流逝的哲学思考注入绘画,完成了我主观设色的油画处女作,《流》有幸成为学院里**一件被全国青年美展接受的画,也成为当年在京各艺术学院里**一件得奖和为中国美术馆收藏的油画。今天看它觉得幼稚和表面,但在以批判现实主义为创作主体和“政治标准**”的年代,它的立意和唯美取向却是我个人无意中的突破。当年中国美协举办盛大油画座谈会,全国油画获奖者聚会北京,我是幸运的,同早年和当年一些实力远胜于我的画家,站在了同一条起跑线上。会后北京美协主动吸收我为会员。
对艺术有自己独立的见解和表达,却并非是可以通过学院的教学来获得的。曾经非油画不可的我,前前后后命运让我做了不少旁类的艺术创作,绘画、美术设计、写作和摄影、放飞心灵的游历,每件事都做得认真和投入,一切创作的经历和生活的磨砺既成为我绘画也成为我任何其他艺术创作的养分。说不清这十余年来,我投入对~些文化课题的写作和梳理,大大改变了我油画创作的时间表,这里有多少分是为自然、为宗教、为历史、为生命体验所驱使?有多少分是为表达心灵的酣畅淋漓所诱惑?又有多少分是出于对当下流行之风的逃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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