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石矶
文章憎命达,魑魅喜人过。——杜甫
自小就神变遨敏的黄仲刎,到了二十三步的现在,也改不过他的孤傲多疑的性质来。他本来是一个负气殉情的人,每逢兴致激发的时候,不论讲得讲不得的活,都涨红了脸,放大了喉咙,抑留不住的直讲出来。听活的人,若对他的活有些反抗,或是在笑容上,或是在眼光上,表示一些不赞成他的意思的时候,他便要拼命的辩驳,并到后来他那双黑晶晶的眼睛老会张得很大,好像会有火星飞出来的样子。这府候若有人出来说几句迎合他的活,那他必喜欢得要奋身高跳,他那双黑而且大的眼睛里也必有两泓清水涌漾出来,再迸一步,他的清瘦的颊上就台有感激的眼汨流下来了。
像这样的发泄一会之后,他息有三四天守著沉默,无论何人对他说活,他总是噤口不作回答的。在这沉默期何内,他也有一个人关上了房门,在那学使衙门东北边的寿春园西室里兀坐的时候,也有青了脸,一十人上清源同外的深云馆怀古台去独步的财候,也有跑到南门外始热溪边上的一家小酒馆去痛饮的时候。不过在这期间内他对人虽不说话,对自家却总一个人老在幽幽的好像讲论什么似的。他一个人,在这中间,无论上什么地方去,有财或轻轻的吟诵着诗或文句,有时或对��家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