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摘
热爱生命
一切,总算剩下了这一点——
他们经历了生活的困苦颠连;
能够走到这一步也就是胜利,
尽管他们输掉了赌博的本钱。
1.失去同伴
有两个二瘸一拐、疲惫不堪的男人,吃力地沿着河岸往下走。有一次,
走在前面的那个男人还一不小心被河中的乱石绊了一下,他的身体摇晃了几
下,差点重重地摔在乱石堆上,但他努力地站稳了,继续前进。
两人的腰都弯得很低,肩膀冲向前方,眼睛总是瞅着地面,背上都背着
沉重的包袱,手里都拿着一枝来复枪。从他们那愁眉苦脸、咬牙苦撑的表情
还可以看得出,他们是经受了长期的苦难。
“我们当时要是把藏在地窖里的那些子弹,带两三发在身边就好了。”
走在后面的那个人说道。
他说话的音调冷冰冰、干巴巴的,没带丝毫感情。走在前面的那个人一
句话也不回答,只顾一瘸一拐地向流过岩石、激起一片泡沫的白茫茫的小河
里走去。
后面那个人紧跟着他。他们走下河去,冰冷的河水刺激着两双穿着鞋袜
的脚,不一会儿这两双脚都冻麻木了。他们一步一步地向前走去,每逢河水
冲击到他们膝盖的时候,两个人都摇摇晃晃地站不稳。
跟在后面的那个人,突然在一块光滑的圆石头上滑了一下,差一点摔倒
,但他用力一挣,站稳了。可是他由于用力太猛而扭伤了脚,痛苦地尖叫了
一声,感到有点儿头晕眼花。他伸出手,似乎想抓住点什么,却什么也没抓
到。他努力保持平衡,让身子不再摇晃。他又向前走��一步,不料又摇晃了
一下,脚上传来钻心的痛,几乎摔倒。
他稳住自己,站定了,望着前面那个一直没有回头的人,大叫着:
“喂,比尔,我扭伤脚腕子啦!”
比尔没有任何反应,仍然头也不回地在白茫茫的河水里一摇一晃地向前
走着。后面那个人瞅着他同伴离去的背影,脸上连*后一点表情也没有了。
这时的他感到自己像荒原中一只受伤的小鹿,完全失去任何救助了。
前面的那个人一瘸一拐地登上了对面的河岸,头也不回,只顾向前走去
,似乎完全忘记了身后还有一个同伴。后面的那个人就那样眼睁睁地瞧着他
,不知是出于害怕还是出于愤怒,全身都在轻微地抖动。他不知不觉地伸出
舌头,润了润嘴唇,又大声喊道:
“比尔!”
这是一个坚强的人在患难中求援的喊声,但比尔并没有回头,而是跌跌
撞撞地登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