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76年当印象派画家举办他们的第二次画展时,《费加罗报》的评论家阿尔伯·沃尔夫写了一篇评论,将他们描绘成一群“拿起画布、颜料和画笔,漫不经心地涂出两三种调子之后签上一个名字”的狂人。这位评论家甚至耸人听闻地将巴黎街头发生的一桩事故与这个展览联系起来,说是有一个人看完展览之后发了狂,居然咬起路人来。他指责画家们用错了色彩,说树木不是紫罗兰色的,天空也不是新鲜奶油色的,“聪明才智之士决不能接受这种神经错乱的表现!”
印象派一共举办了8次画展,而直到1886年的*后一次展览,类似的谩骂之声都从来没有停止过。有一幅讽刺印象派的漫画,描绘了一个邋遢的怒发冲冠的画家,拿着一把破旧的大扫把在画布上作画。李行远在《印象派画传》的引言中这样表达她的感受:“就像人类历史上许多有重大价值和意义的事物的命运一样,印象主义绘画在诞生之时以及后来相当一段时间内,并没有领受到社会为她准备的鲜花和美酒。”
屡遭官方沙龙的拒绝、守旧评论家的谩骂和观众的不屑,画家生活也一直陷于困窘。他们常常连颜料和画布都买不起。1869年的雷诺阿在给朋友的信里写道:“我们不是每天都有饭吃的。”在同一年莫奈也写道:“我停下来了,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