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5年冬天,正当薛春霞饱蘸激情,创编幼儿歌舞的时候,她的丈夫却被癌症夺去了生命,给她留下了一个8岁的男孩和一个3岁的女孩。一向以乐天派著称的她,霎时变得愁眉不展。那含着真挚怀念之情的泪水呵,看书时滴在书上,吃饭时掉在碗里,睡觉时浸湿了枕头。不知过了多少天,她那忧伤的心情才冷静下来:“春霞呀春霞,难道你就这样消沉下去吗?不,不能!人生的道路我才走了一半呀!”
充满激情的生活,天真可爱的孩子,使薛春霞那布满泪痕的脸上,逐渐浮现出了笑容。她又开始创编幼儿歌舞了,活动的地域从教室、社会延伸到家庭这个“舞台”上。
薛春霞为了积累素材,开阔眼界,夜晚常到别人家去看电视。时间长了,她觉得经常打扰别人也不是长久之计。如果能把天天见面的“老师”——电视请到家中,那该多好啊!她决心在精打细算、省吃俭用上作文章。当时,她每月的工资只有37元。加上两个孩子的抚恤金一共才77元,生活是够紧巴的了。邻居的厨房里飘来阵阵诱人的香味,而薛春霞端到饭桌上的却总是大米饭和炒白菜。时间长了,两个孩子忍不住地说:“妈妈,你就会做土豆和白菜,舍不得做点好的给我们吃。”春霞解释道:“你们小孩子家不懂,书上说,多吃蔬菜身体好。再说,妈妈哪有时间排队买肉呀!”她硬是积攒了200多元,买了一台因沉船从海里打捞出来的日立牌电视机。去搬电视机的那**,懂事的儿子黄北还把几年来自己积攒的30多元零花钱,无私地贡献出来。尽管这台电视机有时拍拍才能显像,才能出声,可他们还是高兴得不得了。 我和中林君的交往已逾30多年,相互间肝胆相照,情同手足,既没因时光流逝而疏远,亦没因居住遥远而淡漠,更没因他的升迁而寡情。我每每向他人谈及交友之道时,总爱这样说:处世以和,待人以诚;交友贵在交心;心诚,友谊则地久天长。
我俩的友谊始于60年代中期。架起我们友谊的桥梁缘于相同的情趣,或叫以文会友吧。我爱舞文弄墨,他喜谈书论道。当时,我们同在县委的一个办公室工作。他年方20,身材魁伟,四方脸盘,一双炯炯有神的大眼嵌在浓黑的眉毛下,显得精明干练。他勤于动脑,善于思考,又写得一手工整而遒劲的钢笔字,很得领导赏识。我俩经常在一起或为领导起草会议报告,或写典型经验材料,切磋文章要义,推敲遣词造句。那时,他虽从农村出来工作不久,委实阅历不深,但常常爆出“一语惊四座”的妙语,给我留下了“初出茅屋,颇具才华”的印象。我们在共同构筑文字方城的300多个日日夜夜里,播下了友谊的种子。
忆往昔峥嵘岁月,我俩恰是风华正茂之时,书生意气,挥斥方遒,指点江山,激扬文字,也曾为一个词语运用的分歧而各持己见,直到搬出辞书求得共识,一场舌战方才平息。就是在这种同学习、同工作、同生活的日子里,我们由相识、相知到相交,使相互间的心越靠越近,友谊越来越深。
1968年2月,中林君光荣入伍,从此弃政从戎。缘于在地方工作时打下的文字功底,他先当一名秀才兵,专事通讯报道,后被提拔为宣传股长,1979年初又被调至解放军报社任编辑,至今已逾20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