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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延安党**组织部招待所的一孔窑洞里,有一个二十七八岁的男青年,坐在煤油灯下缝补衣服。冒着黑烟的煤油灯,照着他那一张微黑的长圆脸,有些清瘦却显得结实。他头上戴着一顶浅灰色的缀有红五角星的鸭舌毡帽,身穿瓦灰色的粗布棉衣,脚上穿着打有补丁的黑棉鞋。他一边缝补衣服,一边小声地哼唱着:
夕阳照耀着山头的塔影,
月色映照着河边的流萤。
春风吹遍了平坦的原野,
群山结成了坚固的围屏。
哦,延安!你这庄严雄伟的古城……
忽然,窑洞外边有人喊:
“杨成章同志!”
他听出是招待所黄副主任的声音。随着他的应声,黄副主任就引着一位部队的同志走进窑洞来。黄副主任介绍说:“这是周德成同志,在咱们部队任营教导员。”然后,扭头朝着门外说,“哎,银虎呢?过来,过来。”
一个圆头圆脑的孩子,出现在门口。“啾,是你呀!”杨成章走过来拉孩子的手。
周银虎连忙往黄副主任身后躲。
黄副主任和周德成用不解的目光看着他们,说:“怎么,你们认识?”
说来他们的认识还是蛮有趣的。
组织部招待所有个烧锅炉的孙老汉。叫他老汉,其实并不老,五十岁的样子。他不识字,到组织部招待所以后,才开始学文化。别人有别人的学习办法,他有他的绝招儿:凡是住招待所的人,都要来打水吧,好了,不论谁来了,他就把人家的水壶夺过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