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的钱:投资银行家的贪婪真相》（美）布兰代斯胡凌斌

内容提要

布兰代斯笔下的“别人的钱”，意指人民在银行中的存款和在证券市场上的投资，而金融寡头们正是利用这些钱来建立工业托拉斯，并形成货币托拉斯。他们控制了市场，钳制了舆论，甚至左右着法律。在这种情况下，货币托拉斯就犹如一头怪兽，掌控着货币供给的开关，进而掌控一国的经济，甚至是整个世界的经济。
这头怪兽能被驯服吗，如何去驯服？一起进入本书吧！

文章节选

**章金融寡头统治
1911年，当时还是州长的威尔逊总统曾说过：
“在我们**，货币垄断非常严重。只要这种垄断还存在，我们原有的多样性、自由和发展的个体活力就无法保持。我们这样一个工业大国被信贷体系控制着。这个信贷体系又不断趋于集中。以至于，**的发展和我们的活动都被少数人控制。就算这些人为人处事诚实厚道，顾及公益，但他们真正关注的必定还是他们自己投资的那些大企业。这些人由于自身的各种局限，必然会给经济自由泼冷水，乃至会遏制、破坏经济自由。这是我们面临的*为重大的问题。政治家们应当坚定决心，为了**的将来和人民的自由，想方设法解决这个问题”
1912年设立的普若（Pujo）委员会经过调查后发现：
“对我们**来说，至今发生的*危险的消灭工业竞争的事情就是，这些垄断集团通过对银行和工业的掌控而操纵了信贷。”
“银行中的资产（resources）如果继续被少数集团��控，那么，相对而言，货币体系的改革和银行资产多少，就够不上什么重要的问题了。”
“少数银行家联手控制了绝大部分现行的金融政策，同时又跟他们的搭档、同盟者一起掌握了用来筹措资金或销售大批债券的全部机构，因此，与他们开展竞争是不可能的……这个核心集团的所作所为，沉重打击了他们染指的工业领域中潜在的竞争对手，对竞争造成的破坏无以复加。如果允许这种情形继续下去，将根本无法在工业领域恢复正常竞争……
“这些集团的操控行为造成极大危害，几乎堵塞了所有的信贷渠道。只有打开这些渠道，让它们在金融体系中发挥作用，大型企业的竞争才会成为可能。这样，工商业企业才能自由决策，根据各自的条件进行经营，不再需要向少数自诩为**财富受托人的银行家进贡，更不用看他们的脸色行事。”
1913年，新自由政策（NewFreedom）展现了令人欣喜的前景。
普若调查委员会及其得力顾问塞缪尔•昂特迈耶（SamuelUntermyer）先生呈现给国民的事实，清楚地展示了少数人操控美国工商业的手段。这份报告提出了一些能起到一定补救作用的措施。它还会进一步提出其他的补救办法。不久的将来，人们就会呼吁国会采取行动。
我们应当怎样争取解放？我们应当通过什么途径？在我们完全理解了事实后，就知道了。
主导因素
金融寡头统治的主导因素是投资银行家。合作的银行、信托公司和人寿保险公司是他们的工具。受控制的铁路、公共服务机构和工业公司是他们的臣服者（subject）。这些银行家除了作为证券发行或交易的中间人之外，还凌驾于美国工商业界之上，控制着它。因此，没有他们参与或认可，几乎没法成功开办大企业。这些银行家自然既有钱又很能干，但是，他们控制工商业的*有力因素，并不是他们拥有超乎寻常的能力或财富。他们拥有权力的关键在于，从三条不同路线推进的联合——深入和广泛的集中:
**：银行和信托公司的公然合并；通过持有股票、投票权信托和连锁董事会等手段，法律上不相连的银行业机构之间建立起不那么明显的关联；以及，通过共同交易、君子协定和“银行业道德准则”，消除投资银行家之间的竞争。
第二：将铁路合并成一个大的系统，对公共服务公司进行大规模联合，以及构建工业托拉斯，从而把生意做得很大，使地区性的独立银行机构无力单独提供必要的资金，从而造成对彼此关联的纽约银行家们的依赖。
但是，要是只有这些联合，那么，不管它有多深入也无法形成货币托拉斯，因此，还需要加上其他更加有力的联合因素。
第三：投资银行家，如J.P.摩根公司（J.P.Morgan&Co.）.，作为债券、股票和票据的交易商，侵占着在他们的生意中接触到的其他三类公司的职能，从而成为铁路、公共服务和工业公司中的领导力量。大规模商业运作是通过这些公司——债券和股票的制造者进行的。他们还成为人寿保险公司和其他保管人们积蓄的公司——债券和股票的购买者的领导力量。他们也成为银行和信托公司——这个**的流动资本保管人的领导力量。银行和信托公司是工商业的生命线，各个行业的公司进行经营都需要流动资本。这四种不同的职能，每一种都是工商业必需的，其原本由不同行业的人行使，现在却都已经归投资银行家了。这样的工商业职能集中是货币托拉斯得以存在的主要原因。
在这方面，金融寡头统治的发展与历史上的政治专制主义走的是同一路线——通过渐进侵占而不是以暴力的行为方式篡夺不同职能；通过微妙且常常是长期隐蔽的手段集中不同职能，这些职能在被分别执掌的时候是有益的，但集中在同一人手中时却是危险的。正是如此，凯撒•奥古斯都（CaesarAugustus）成为了罗马的主人。我们的宪法起草者意识到了我们的政治自由面临类似的危险，因此谨慎地规定了政府权力的分立。
投资银行家的固有活动领域
投资银行家*初承担的是债券、股票和票据交易商的职能，主要是成批地从需要资金的公司、市镇、州和政府那里买入债券、股票和票据，然后卖给想要投资的人。在这方面，银行家履行着商人的职能；这个职能很有用。大型工商企业通常以公司形式来经营。公司的长期资本包括债券和股票。那些比较重要的公司的债券和股票，大部分由不参与公司管理的小投资者拥有。公司通常缺乏直接向投资者销售它们自己的债券和股票所需要的声誉和客户基础，因而需要银行家作为中间人从中予以协助。公司证券的投资者也需要银行家作为中间人的服务。市场上有很多证券。单是在纽约证券交易所——只是市场上证券的一部分——上市的证券就有一千六百只，共计265亿美元，而且，平均每年还新上市大约233只，共计15亿美元。对小投资者来说，在这么多公司证券中作一个明智的选择——事实上，是对某一证券进行明智的判断——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他们缺乏进行适当调查研究所需的基本能力、设施、训练和时间。除非他把购买证券当作一次赌博，否则，他就需要专家的建议。这些专家能把专门知识和判断能力结合起来，也拥有进行全面调查研究的设施和动机。随着不参与管理的妇女等人成为大型公司众多股票和债券的所有人，公司和投资者对于银行家的依赖近些年来都有所增加。美国食糖提炼公司（AmericanSugarRefiningCompany）超过一半的股东是妇女，宾夕法尼亚铁路公司（PennsylvaniaRailroad）和纽约－纽黑文－哈特福德铁路公司（NewYork,NewHaven&HartfordRailroad）将近一半的股东是妇女。
商誉——交易商拥有众多有价值的常客——在经营中总是重要的因素。但是，在出售债券和股票的商业活动中，商誉有不同寻常的价值。因为小投资者在很大程度上依赖银行家的判断。银行家和客户的信赖关系——以及偶然得知的客户的私事——往往是证券销售的决定性因素。随着大型企业的出现，J.P.摩根公司和他们在费城的银行德雷克塞尔公司（Drexel&Co.）、波士顿（Boston）的李－希金森公司（Lee,Higginson&Co.）和基德－皮博迪公司（Kidder,Peabody,&Co.）、纽约的库恩－洛布公司（Kuhn,Loeb&Co.）等**的老牌银行所拥有的商誉变得更加重要。由于大型的铁路合并、控股公司的发展，尤其是工业托拉斯的形成，使新发行证券有了很大增加。人们快速增长的积蓄也在寻找投资渠道。这些因素相当程度上扩大了证券交易商的经营领域。由于这些证券是新的、没有经过市场考验的，投资银行家的服务就更被需要了，他的权力和收益也相应增加了。
控制证券制造者
但是，投资银行家并不满足于他们在正常经营领域业已获得的这些扩张。他们不满足于仅仅买卖证券。他们还想要制造证券。他们成为了发起人，或者跟发起人进行了联合。因此，J.P.摩根公司组建了钢铁托拉斯（SteelTrust）、收割机托拉斯（HarvesterTrust）和船运托拉斯（ShippingTrust）。投资银行家还在其他公司身陷危机时，成为后者的证券持有人“保护委员会”（ProtectiveCommittees）的成员。投资银行家除承担助产士的职责之外，还承担了葬礼承办者的职责。他们作为“重组管理人员”参与经营失败的公司的重组，并*终成为后者的董事。正是以这样的方式，摩根合作者们获得了对南方铁路公司（SouthernRailway）、北太平洋铁路公司（NorthernPacific）、雷丁铁路公司（Reading）、伊利铁路公司（Erie）、佩雷•马尔凯特铁路公司（PèreMarquette）、芝加哥－大西部铁路公司（ChicagoandGreatWestern）和辛辛那提－汉密尔顿－代顿铁路公司（Cincinnati,Hamilton&Dayton）等公司的控制。他们一般通过投票权信托这个工具确保对公司的持续控制。但是，即使对没有创设投票权信托的公司，他们也通过重组获得了对公司的可靠控制。也正是以这样的方式，库恩－洛布公司在联合太平洋铁路公司（UnionPacific）和巴尔的摩－俄亥俄铁路公司（Baltimore&Ohio）中变得颇有权势。
但是，银行家参与公司管理的时机并不限于公司发起或者重组时。人们认为，对新资金的迫切或者大量需求，是银行家进入董事会的充分理由。即便不是基于这些原因，投资银行家通过他们强大的影响力或对其客户委托投票的控制，时常也能在董事会获得一席之地。这似乎是摩根先生在1892年进入当时还兴旺繁荣的纽约－纽黑文－哈特福德铁路公司的重要方式。不管在哪种情形下，银行家一旦进入了董事会，就能持久地控制公司，而且，他的影响举足轻重；因为他控制着新资金的供应。
自然而言的，投资银行家总在搜寻合算的债券和股票交易。和其他商人一样，他也想以低价进货。但是，当他成为某公司的董事时，他所处的职位使得他购买该公司证券的活动无法成为真正的交易。一个人同时是买卖双方时，难道还会有真正的交易吗？投资银行家动用他在董事会的控制性影响，决定公司发行和出售证券，决定证券出售的价格，以及决定向他自己出售证券。董事会中除了银行家还有其他董事，这实际上并不能阻止上述结果发生。掌握财权的银行家，通常是对公司有控制力的人。通过投票权信托、排他的金融代理、执行委员会或金融委员会成员身份，或者单纯的董事身份，J.P.摩根公司及其合作者在至少三十二个交通体系、公用事业公司和工业公司中控制着财权，这些公司总资本有172.73亿美元。J.P.摩根公司在十年中替这些被控制的公司发行了总计19.5亿美元的证券。这个巨大的数目还不包括非公开销售的证券、也不包括州内公司销售的证券。库恩－洛布公司和其他一些投资银行家对其他一些公司实施类似的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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