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出生在兵荒马乱的土地上
一、苦难的家乡
我于1920年10月29日(农历九月十八日)出生在山东省德县留智庙镇一个殷实之家。父亲给我取名张塘,字和声。垿是个冷僻字,《论语•八佾》“邦君为两君之好,有反坫”《广雅•释宫》“反坫谓之垿”,供诸侯饮酒相会时置放酒杯。寓意以邻为友,与人为善。这既反映出家学的渊源,也是身为军官的父亲寄予我的希望。
留智庙镇地处华北大平原冀鲁之交,一条东西大道从中穿过,把镇子分成南北两面,分属冀鲁两省管辖,道南归山东省德县,道北是河北省景县。我出生于道南南街,原为山东省德县籍,1949年省界调整,整个留智庙镇划入河北省,我的籍贯又变成河北景县了。
景县位于河北省东南角,古时为条氏国,秦置郡县,属广川地区,延续到明清,属景州,民国时改为景县。
留智庙镇南距鲁北重镇德州城8公里,北距景州城20公里,东临北运河,西临黄河故道沙河,是从北京通往南方的古御路上的一个驿站。1991年出版的《景县志》上有这样一首御路歌:“彰义门,高又高,大井小井卢沟桥;良乡塔,漫山坡,过了豆店硫璃河;硫璃河,车道沟,过了雄州是鄞州;鄚州城,一堆土,过了任邱河间府;河问府,卧牛城,过了献县是阜城;阜城县,筒子城,景州宝塔十三层;景州塔,北朝修,过了景州到德州。”当年,留智庙镇设有急递铺,驻有铺卒,每有官府公文,随到随送,奔马疾驰,风雨无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