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早期买办是中外反动势力勾结的桥梁
任何一种经济力量都不可能长久停留在经济的范围之内。经济上的力量必然要发展成为政治的力量。同样,外国侵略者在中国培植买办势力,也不可能长久让它仅止充当购销货物等经济方面的代理人和生活上的奴仆。经济上的买办势力必须发展成为政治上的买办势力,经济掠夺中的代理人必须发展成为政治统治的代理人。这种政治上的买办势力和代理人,既可以是现有经济上买办势力的发展,也可以是由现有的政治统治者被改造而成,更可以是两者的结合与同时并行。外国侵略者只有在中国培植出政治统治上的代理人,才可以在经济掠夺上为所欲为。
然而当外国侵略者用武力打开中**户的时候,对于如何侵略一个大国,他们还只有征服印度的经验。在印度是土邦林立,**不统一。英国侵略者利用这种情况,分别控制各邦,逐步达到把全印度变成殖民地的目的。在中国,外国侵略者中有的也想照搬这个经验,打算同各省的总督直接��涉,分别建立地方性的傀儡政府①。但中国是个统一的大帝国,所有利权的勒索,都必须得到清政府的批准,因而他们又不能不把清政府作为讹诈和勒索的对象。但无论是采用那种办法,向谁讹诈和勒索,都必须有一个中间联系人。由他们培养和指挥的买办,就自然成为现成而方便的工具。而在清政府一边,它一方面由于过去长时期一贯居于独尊的地位,看不起视如“犬羊之性”的外夷,不屑于同其接触,另一方面乍然遇到这样一种过去未曾遇到过的对手,也怀着一种恐惧的心情,害怕与之接触,而又躲避不开,需要有个居间者为之转圜,“说话了事”,把它不得不逐渐交给外国侵略者的利益。 把19世纪洋务派因办“洋务”而引发的一部分“借法”活动,叫做“洋务运动”,到今天几乎已经是相沿成俗,而忘其甚谬的事情了。
“洋务运动”一词,并非所指19世纪事情发生时期所固有,乃后人于数十年后所强加。现尚不知确切始于何时何人①,但知20世纪30年代后期,已为一些马克思主义学者所使用。不过自此以后二十余年间,并未为较多的马克思主义学者所接受。其为较多学者所接受,则始自1961年中国史学会主编的《洋务运动》八册资料出版以后。当时作者也曾以工作岗位相近的关系,敬参过末议,表示过对采用这个名称的支持,还曾杜撰了一个说法:“洋务运动是地主**在外国侵略和农民革命打击下,由一部分人进行的自救运动”,以为采用作为书名提供论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