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猜也是,从你随身带着的火药罐和包得严严实实的那杆枪就能看出来。所以,你还是跟我们一起走吧,一个人穿越神秘谷实在太危险了!”西部人的目光果然很敏锐,韦伯斯特居然发现了我的破绽——一个考古学家怎么会随身带着枪。
“你们要去哪里?”我假装漫不经心地问。
“跟你一样,我们也去绿洲。”很显然,他听到了我与指挥官的对话,他上下打量我一番,然后揶揄道:“你看上去是个衣冠楚楚的东部人,你的马看上去也很干净,是不是没出过远门啊。你要是愿意,明天一早可以与我们一起上路,路上也有个照应。”
听他说完,我在心里暗暗发笑,用不了多久韦伯斯特就会知道我是谁,估计他会为今天的话后悔。
此时的我在赶了**的路后又饿又累,便抓起韦伯斯特递过来的羊肉,感叹:“要是现在能吃到烤驼鹿肉就好了!”
听到这话他突然兴奋起来,说:“驼鹿!你可真识货,那是我吃过*香的一种肉了!说起来还多亏了老华伯呢,要不是他,我还抓不到驼鹿,也成不了猎人。”
“你说的莫非是那个有名的老头‘牛仔**’?”我想起刚才指挥官说过,老华伯紧随着温内图来过这里。
“可不是嘛!他的真名叫老华伯,过去是个牛仔,生活在德克萨斯州。因为走路总是左摇右晃,人们送他个绰号‘不倒翁’。他总不修边幅,从领口可以看到胸肌,皮带上挂着猎刀,耳朵上戴满银耳环,香烟从不离手。他的脸上全是皱纹,不过那眼神却跟老鹰似的,无比犀利,没有什么可以逃过他的眼睛。浑身透着一股西部人的自信,再蛮横的牛也得乖乖听他的话。”
韦伯斯特陷入回忆中,叙述时禁不住两眼放光:“当年我生活在普林斯顿,在一个建筑工地上当秘书,赚了点儿小钱就准备去爱达荷州淘金。谁知淘金梦在半路上就破灭了,那时候我们马上要饿死了,这时老华伯出现了!他带我们来到他的农庄,并邀请我们随他一起去打猎。在萨蒙河山区,我们遇到了八个骑马的印第安人。他们默默地注视着我们,带着一股红种人特有的忧郁。我突然觉得,这片土地和这里的人们深深打动了我。但是老华伯却警觉地认出他们是帕纳施特部落的人,这个部落与农庄里帮工的巨蛇部落一向不和。这老头立即决定掉头抄近路回去,准备迎接他们的挑战。
“可是我并不认为帕纳施特人怀有恶意,便大喊:‘他们没有带武器。’老华伯非但没有理会,还派我留下守护牲口。我气坏了,生怕那些无辜的帕纳施特人就要被他杀了,于是,便飞快地沿着原路追回去,提醒刚才遇到的红种人,子弹在等着他们。帕纳施特人的酋长相信了我的忠告,他笑着说,我的好心可能会给自己带来麻烦。而且他们这次真不是来打架的,而是要将一串象征着团结与和平的串珠交给农庄里的‘敌人们’。就这样危机化解了,而我们也成了莫逆之交。
“这段经历我没敢告诉老华伯,直到听他说起并没跟红种人动手,我才算放心。第二天,我与同伴去打猎,居然又遇到了我的帕纳施特朋友们。这时,一只巨大的怪物冲向对我非常友好的酋长,我在岩石上蹦来跳去,大胆地引开它的注意力。果然,那畜牲喘着粗气向我奔来。只听到一声枪响,酋长射中了它。仔细一看,嚯,这竟然是一只驼鹿。为了感谢我的好心,酋长将它送给了我,这可帮我挣足了面子,就连老华伯都对我刮目相看。说来也奇怪,从那天起,我的子弹几乎百发百中,从此我和老华伯成为了*好的朋友。”
英雄不是天生的,他们也必须完成自己的学习过程。如果说韦伯斯特的老师是老华伯和帕纳施特酋长,那我的老师当属****的英雄——温内图了。
韦伯斯特说完他的故事,其他人也热烈地讨论起来。我从没有见过老华伯,却也听过许多跟他有关的传说。这位老华伯据说已经九十多岁了,却像年轻人一样充满激情和干劲。当他快马飞奔时,一头雪白的长发随风飘扬。真希望有朝一日可以见到他。
此刻,夜幕已经笼罩了大地,为了不被科曼人发现,我们熄灭篝火、早早休息,准备明天继续赶路。P6-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