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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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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的声音

  • 作者:夏榆
  • 出版社:新星出版社
  • ISBN:9787513302999
  • 出版日期:2011年06月01日
  • 页数:287
  • 定价:¥2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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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出版社
    • ISBN
      9787513302999
    • 作者
    • 页数
      287
    • 出版时间
      2011年06月01日
    • 定价
      ¥29.00
    • 所属分类
    内容提要
    《黑暗的声音》是《南方**》文化记者夏榆的*新随笔集,《黑暗
    的声音》以作者从矿工到记者的个人经历为主线,记录亲历及耳闻目睹的
    矿工、打工者、上访者等当代中国草根人群生活原貌,用自救、自律、自
    足的态度,书写黑暗、真实和封闭的生活。
    目录
    序 黑暗的书写者(林贤治)
    Ⅰ.黑暗的秘语
    在霹雳中奔跑
    忧愁像秋阳一样照耀我们
    悲伤的耳朵
    白天遇见黑暗
    美丽的清水
    黑暗中的阅读与默诵
    黑暗之歌
    在黑暗中升起黎明
    Ⅱ.白昼的诗学
    小学同学
    保健站
    都有一颗红亮的心
    我知道黑夜的悲伤
    红色风暴掠过黑色大地
    无限延伸的钢轨
    Ⅲ.身体的意识形态
    不能抵达的疼痛
    我们身体里的莲花
    一种声音找到了它的喉咙
    临终的眼:杨家营笔记
    Ⅳ.在世界之侧
    失踪的生活
    自行车颂
    目击美感从一个村庄的消逝
    稻粱菽麦黍稷
    午夜的列车
    在天之上,地之下
    黑暗也是一种真理(代跋)
    夏榆:黑暗的书写者 林贤治 七八年前,因为要编一个年度文学选本,我几乎翻遍了所有的文学杂 志。文字重重叠叠,气闷中,顿觉有一道霹雳,击破这一大片混沌的水雾 。 那是署名夏榆的一篇文章:《失踪的生活》。 原来,我与这个作者在《南方**》的一次聚会中见过面,不过从来 不 曾联络过,即便在当时,彼此也没有过什么交谈。论印象,他没有那种文 人作派,敦实的个子,木实的模样多少让人感到亲近,只是想不到他能写 这样的文章。 我以集束的形式编发了夏榆的散文,并且置于选本的卷首位置,向读 者做了**。两年过后,我又编辑出版了他的**个散文集《白天遇见黑 暗》。在我所编的年度选本里,几乎每年都选人他的文字,为此曾经收到 一 位读者来信,责备我对他以及其他几位���家的偏爱。我承认,我是一个偏 执 主义者。对于文学,我始终坚持一个观念论原则,就是:书写黑暗乃*高 意 义上的写作。 文人喜闲适。上世纪30年代有过“京派”与“海派”之争,这“京 派”,可以说是中国文人的典型。近些时候又有人标榜“新京派”,走的 是 同一条传统的路子。可是,夏榆的文字是无法叫人适意的。他的集子是一 个 打开的洞穴:黑暗、静寂,充满广大无边的虚无。在那里,不时响起瓦斯 的 爆炸声、救护车的尖锐而疾速的鸣笛、黑衣人震天的哭号,当然还有被淹 没的无声的饮泣……夏榆把自己的家庭深深植入矿区的生活,然后无情地 撕开,让我们看见暴力、叛卖、暖昧、压抑、惊恐、焦虑和苦痛。他写了 自 己,从顶班下井的小矿工到京漂一族,那是一部少年的成长史和追寻史。 孤 独中,因为遭逢一些特异的物件,比如书籍、半导体收音机,他中了外部 世 界的蛊惑,愈加不满于眼前的黑暗;目睹大面积的伤亡,包括自戕,离奇 入 狱与神秘失踪的种种,终于使他下定决心逃奔自由――其实那是一种艰难 而 动荡的前途未卜的生活。 在夏榆的叙说里,赵松的歌声,L用铅笔小心勾画的政治明星的肖像, 张 明亮的《大悲咒》,让我过目难忘。前些年,由于接连发生的矿难,我曾 经 追踪阅读过相关的报道。在新闻记者那里,我看到的是灾难外部的可怕的 框 架,生命的脆弱和卑贱;而在夏榆这里,才洞见了内心的黑暗,黑暗中人 性 所作的沉潜的绝望的反抗。 当夏榆远离矿区,行走在陌生的城市和人群中的时候,所见依然黑 暗。长期生活在黑暗中的人,已然习惯于凝视黑暗。黑暗是一种实存, 而光明往往是虚幻的。沿着不断向前延伸的铁轨,他到过许多地方,结 识了中国大地上的许多流亡者、上访者、妓女、拆迁户,各种各样的无 权者。场景和故事不断转换,而黑暗是同一的。记者的生涯,让夏榆走 得更远,也走得更深。他不但深入到荒瘠的中国**,现实中的黑暗地 带,还深入“文革”,深入那些早已沉沦于岁月深渊中的集体记忆,直到 域外的奥斯威辛和柏林墙。他寻找不幸的人,也寻找倾心的人物;寻找 黑暗,也寻找光明的源头。在他那里,**,民族,轮廓分明而又没有 限界。他以悲悯,以理性,以对自由的渴望和人道主义的热情,从中发 现人类血脉的联结。 小说《百年孤独》的作者马尔克斯在诺贝尔文学奖的授奖仪式上提醒 说,值得注意的,不应当只是拉美的文学表现,而是这块孤独的大陆异乎 寻 常的现实本身。正是这一现实,每时每刻都决定着在我们中间发生的不可 胜 数的死亡,为我们提供了一个永不干涸的创作源泉。他说他这个流浪在外 , 怀念故乡的哥伦比亚人不过是被命运指定的一个数码,因此毫无例外地属 于这一源泉。上世纪80年代,我们的新进作家群起模仿《百年孤独》,殊 不 知那魔幻、那荒诞,并非现代主义的叙事手段,而是直接来自拉美的现实 生 活。马尔克斯说过:为命运所决定,作家必须尽少地求助于想象。夏榆的 写 作多属纪实之作,即使小说,也不像那类凭空臆想以炫示“才华”的作家 。 他深知,他是被矿工和广大底层的命运指定的数码,因此,宁可受困于现 实 生活,也不愿委身于无根的想象。他说:“我成了一个被真实生活所裹挟 的 人”,“也是一个被真实生活所救赎的人”。所谓真实,其实就是黑暗, 为 黑暗而写作成了他的宿命。 就是说,夏榆自始至终走不出矿区。矿区是人类生存困境的一个原型 , 一个隐喻,一个象征。黑暗、封闭、压抑。要勇于面对,而且看清其中的 所 有一切,作家的内心必须有光。夏榆曾经称引过俄罗斯天才的黑暗书写者 陀 思妥耶夫斯基的话:“黑暗也是一种真理。”这种真理特别严酷,接受它 , 首先需要经受道德良知的考验。由此,我们可以理解,在文学史上,为什 么 会有那么多的作家害怕黑暗,而极力设法规避。 读夏榆的作品,一个突出的感觉就是自然、准确、坚实有力。无疑 地,他把写作当成了个体生存的一部分。在这里,艺术表现不是什么修辞 学、风格学的东西,而是作者的生命质地和生存状态的外铄。所以,我们 看到,夏榆是朴素的,不是华美的;是明朗的,不是含蓄的;是掘进式 的,不是呈碎片化的。在许多篇章里,我们看到他的用笔散漫无依,甚至 离题万里,如《我知道黑夜的悲伤》《在天之上,地之下》,其实这正是 上下求索的自由意志的产物;貌似疏离,却仍然有着同一个方向,同一 个场。 我与夏榆之间,谈不上亲密的关系,十年中不过见面三几回,平时也 很少书信来往。不过,依靠书报,我可以不断地读到他的书写黑暗的文 字,这些文字,会唤起我深切的同感。重复使用“黑暗”一词为自己的文 集命名,在中国作家中间,这是我所仅见的。今天,当他的又一部黑暗之 书即将问世之际,我愿意写下多年阅读的感受,献与作者,连同众多喜爱 光明的读者。 是为序。 黑暗也是一种真理 因为早年生活在矿区的经历,因为早年作为矿工的生涯,我觉得黑暗 成 为沉积在我内心和精神的一种颜色。成年以后,我是带着这种深潜在我内 心 里的黑暗生活。 我行在城乡之间,走在尘世当中,经常的情形是阳光普照,空气清明 , 然而黑暗跟随着我。后来我发现,这种黑暗有时候是我的,有时候是他人 的,甚至是公共的。 从某个时刻开始,黑暗成为我书写的主题。 重回生活过的矿区,重回成长的黑暗的岁月。那些远离了我的狭隘逼 仄 的矿场,再次回到我书写的现场;那些在黑暗中如云烟般消逝的生命也再 度 被我运送到纸上。 我反复接近它们,从不同的方向切进,在黑暗之中深入而浅出。 我以为它是个人的,私性的。那些黑暗沉积在我内心里,深隐在我的 意 识和精神里。 我写了随笔集《白天遇见黑暗》。我写了人在矿场中的劳作,写了人 在漂 流中的命运,也写了强权对人的奴役,资本对人的剥夺,写了底层生活的 喑 哑和无权者的屈辱。我把它们看成是“自由的试金石”,“繁华的检测体 ”,“文 明的显示剂”。在当代作家们走向历史,走向前朝往事,注视前朝背影的 时候, 我书写当代生活的现场,从个人的境遇和经验出发,从个体的人类身上, 我 看到时代的光影和时间的刻痕。 我就像勘探的工人找到了属于自己的一口井。 这是令我欣慰的事情。陀思妥耶夫斯基说:“黑暗也是一种真理。” 带着 探究真理的热忱去触摸黑暗,破解世间的真相,这是我愿意从事的工作。 在一次记者访问中,在关于“黑暗”一词的表述中我说: 黑暗并不是在光线沉陷之后的颜色。黑暗是我们被蒙上双眼的时候所 见 的颜色。黑暗还是我们遭受苦痛和不幸时候的颜色。对于从浩劫之中逃生 出 来的难民,他生活在白天,然而他也生活在黑暗之中。当我独自行走在陌 生 的语言和文化中,独自行走在充满误解和歧义的陌生的国度和人群时,我 的 孤独也是我的黑暗,黑暗使我看清楚自己,也看清楚世界。人是需要灵晤 生 存的生物,没有灵晤,一切都不可言说。 就个人而言,在进入新世纪之后,我开始过着别样的生活。 结束了早年的矿工生涯,从1996年开始我到了北京,成为没有体制和 没 有单位保护的自然人,2000年开始又称为职业记者。此前,我的生活是动 荡 的,飘零的;然后又是书斋里的,是缅想和冥思的;2000年之后,作为职 业 记者,我开始过着“在路上”的生活。 我开始行走、观察和聆听。阅历中国城乡之间不同地区,不同**, 不同人群之间的生存;穿行于世界不同纬度,不同疆界,不同国土,以及 不同种族之间的生活。观察与体验,聆听与表达成为我在这期间基本的职 业状态。这样的经历让我看见了人在世间的各种生存,各种生活;看见人 的各种肤色,各种语言、文化、思想及意识。包括对自己的国度的认识, 也是因为这种被打开的封闭而获得全新的认知。写作是我行走生活的跟 随。行于真,坐于实,被我看成是生活的原则,也被我看成是写作的原 则。我走的地方越多,越感觉到真与实的重要。它们成为我的依靠,成为 我内心判断人事的尺度。 十年的记者生涯,让我有机会认识和访问这个世界杰出的头脑,** 的 心灵。 我访问过瓦文萨、米奇尼克、阿摩斯?奥兹;从事过诺贝尔文学奖和 平 奖的报道;熟悉哈罗德?品特、大江健三郎、帕慕克、莱辛;熟悉德里达 、 库切、苏珊?桑塔格。 我看到在这个世界,**与**之间的差异;种族和种族之间的差异 ; 人民和人民之间的差异;作家与作家之间的差异――在世界观和方法论, 在 智力,在灵魂,在情感上的差异。 这种访问、游历和记录给我的个人收获就是访谈集《打开一个封闭的 世 界》的出版。 也是在接受记者的采访时,谈及“封闭”词语的意义,我说: “封闭”是我感知到的状态。在中国辽阔的国土上有数不清如我这样 的 人。我们被隔绝在语言、文化和意识形态之中,或之外。我们不了解很多 事 情,一个地区的人不了解其他地区的人,一座城市不了解别的城市,一个 国 家不了解别的**。一个星球的生命不了解别的星球的生命。我们可能彼 此 封闭,彼此阻隔,彼此误解,彼此冷漠,甚至彼此仇恨。 艾柯、德里达、大江健三郎,对他们的著作的阅读是容易的,对著作 之外的那个人真正认识很难。当我们*后真正认识了艾柯、德里达、大江 健 三郎,不能理解的就是我们自己,.包括我们的生活,我们的意识,我们 的情 感、境遇和信仰方式。当然人跟入是不一样的,有的人身在囚室并不感觉 失 去自由的痛苦,有的人即使在田园原野也能感觉到封闭的窒息。知觉因人 而 异,体验因心智而不同。 写作对我个人而言,更多地像是某种清洗行为。我试图通过写作清洗 生 活和境遇施加给我内心和精神中的黑暗,以回复我作为人的本性的光亮; 通 过写作我清洗虚假的知识和伪饰的逻辑带给我的非真实感。让自己行于真 , 坐于实是我给自己的生活要求。 写作在这个时候是个人的。它跟我的生活,我的内心,我的生命休戚 相关。 我觉得文学写作也是我的镜像。通过写作认识自己,通过写作认识生 活,当然也通过写作认识世界。我走的地方越多,看见的事物越多,这种 认 识越深入。这种看见是我的宝藏和财富。它成为我观察、检测、辨析、透 视 人世生活的工具。 写作在这个时候也是公共的,它跟广大而浩瀚的人群产生某种精神和 血 脉的联结。 这个世界,有很多的生活,我们不能到达就不能看见。 与真实的生活比,我们的行走是有限的,看见是有限的。与真实的生 活 比,我们的写作所显示的力量是微弱的。然而,没有这样的行走,没有这 样 的看见,没有这样的写作,真实的生活终将是沉默的,那些广大而浩瀚的 人 群终将是喑哑的。 精神式的记录和人世的证据――这是我现在给写作找到的理由。或者 也 完全不需要理由,它已经成为自然的一部分。在写作行为日益体制化市场 化 流行化风雅化嬉皮化甚而粗鄙化的时代,我设想有一种写作的质地和面貌 就 是石头――河流中的礁石。我让自己靠近那样的写作。面对永恒存在,也 面对当下生活;面对历史现场,也面对现实境遇;面对生命,也面对精 神。这是我理解的写作。由此产生的尊严感和价值感是简朴的写作生活给 我的报偿。 它们同时使我精神自足,因独立而获自由。 现在虚构的写作日益远离我,曾经在书斋里缅想的生活也已远离我。 因为对个人性的坚持和捍卫,我觉得意识形态也从我的头脑和身体以 及 思想中退出。 对权力者保持距离,对无权者无限度接近,对非正义的警惕和戒备, 使 我获得不一样的视域。非修辞的生活,非虚构地写作,这是我心仪的状态 。 现在我不断地奔走,被真实的生活**和召唤,四处察看,八方聆听。我 成 为一个被真实生活所裹挟的人。 但我也是一个被真实生活所救赎的人。 我放慢了虚构写作的速度,放缓了虚构写作的节奏。甚至在某段时间 , 使虚构写作退出自己的生活。我跟真实的生活在一起,那些现实的人群, 现 实的疑难和问题也跟我在一起。 我想,这是我个人的境遇。同时我也觉得,这是命运或者造化给我的 馈赠。 在霹雳中奔跑 我相信我回忆的能力, 我有力量唤起并召回各种东西的气味、声响、颜色、式样, 我将使它们触摸上去具体而鲜明。 ――托马斯?沃尔夫 父亲的一个耳光使儿子魂飞魄散。 那个少年,我至今不知道他的名字。我看见他的时候,他侧勾着脖子 , 在街上缓慢游走。少年神情恍惚,他侧勾着的眼睛只注视他自己,在行走 的 时候,街道、楼群、人流是少年移动的背景,而非他眼中的景物。每天的 早 晨或者黄昏,我都能看到那个少年,他漫游的道路是我每天从家里到中学 的 必经之途。 “看,那个废物。”我的父亲指着那个少年的背影对我说,“看那? 相。” 父亲这样教训我,那个成为傻子的少年成为父亲训诫我使用的*具杀 伤力的武器。看见那个少年我就感觉寒冷,他精神溃散魂魄迷失的状态是 我畏惧的。 少年的魂魄是他的父亲在愤怒之中挥拳打在他脸上之后飞走的。那是 个 深夜,因为恐惧,少年走近父亲面前的时候身体剧烈颤动。少年一直在延 缓 自己走向父亲的时刻,那是他灵魂陷落的时刻。邻街是高高隆起的铁路的 路 基,两条铁轨笔直地从路基穿过,每天都会有装满煤炭的火车从路基之上 轰 鸣着奔驰而过。当推开建筑在铁道路基之下的院落木门的时候,少年畏惧 的 本能使他妄想夺路而逃,但是他没有逃走。他逼迫自己在推开吱呀作响的 木 门之后穿过卵石铺就的通道走向暗黑的屋宇。少年看见了火的红光在暗黑 的 房间闪动,那是父亲点燃的烟斗。辛辣的兰花烟呛出了少年眼中的泪水, 他 胆怯地注视着黑暗中的父亲,他的形影比黑暗的光影更黑。少年准备着迎 接 父亲降临在他头上的拳脚和斥责,虽然他用了整整一个下午试图躲避和脱 逃 可能骤然袭来的打击,但是他明白自己将无可逃遁,他只能迎接突如其来 的 打击。 穿在双脚上的鞋子从河边带回来的雪末落在地上迅速化成泥水,少年 站 在父亲面前,看着自己脚下的雪化成泥水。悬挂在屋里正壁上穹形的大钟 秒 针急速行进时发出的声响,在寂静中变得清晰而嘹亮。少年觉得自己应该 开 口,他刚要启动双唇,刚想让自己的声音从内心里出来,猝不及防的是父 亲 的拳头迎面砸过来。那是一个终年在矿井和田园里劳作的中年男人的拳头 , 铁锨、锹镐、石锤和钢钎使这个男人的双手粗糙结满老趼,在矿井和田园 的 劳作使这双手结实有力,等它握成拳头横掼下来的时候,少年清晰地感觉 到 冷风袭来,只是他还没有来得及反应右边的脸就被那只拳头砸中。腭骨错 裂,血从口腔里喷出来,和血一起喷出来的还有少年的两颗牙齿。少年弯 腰 蹲在地上,因为那一刻除了剧痛还有眩晕和昏厥。那一刻,蜿蜒如长龙的 火 车从窗外高高隆起的道基上沿着钢轨轰然奔驰,少年感受到房屋和自己脚 下 的地在震动,震动传送到少年的身体和心里,但是那**他听不见火车呼 啸 而过的隆隆的声音,此后他也再没听到过。 少年的魂魄是在这个雪夜飞散的。我想。多年前发生在一间黑暗居所 的 情景已无从被人察觉。 在那个冬季的雪夜,一个瞬间悄然而来,悄然而逝。但是这个瞬间改 变 了一个人的命运和生活道路。黑水河岸的乡邻们见证过少年的魂魄没有消 散 之前的风貌,那时候少年的相貌是清秀的,他的满是书卷气的面孔显示出 他 内向而多思的气质,少年热爱缅想沉思,因为他的身影常常出现在黑水河 岸 长满水草的小路上,他经常坐在河边那些巨石之上一动不动。谁也不知道 他 遥望和缅想的具体内容,但是他的姿态给很多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自从那个冬季的雪夜之后,出现在矿区大街上的那个少年就有了别样 的 面貌。昔日相貌清秀衣冠整洁的少年,在那个冬季的雪夜之后变得肮脏, 他 的衣服破烂,面孔由清秀而邋遢,性格由内向而木然。他经常会在大街上 傻 笑,把肮脏的破衣服顶在头顶,赤裸的双脚趿拉着一双破鞋,在大街上如 入 无人之境。我的父亲也不知道那个少年叫什么名字,但他知道那个少年的 形 容、神情和姿态。父亲看过少年之后的眼睛再看着我的时候,眼光中充满 蔑 视。从他的神情判断,似乎我跟少年是一路货。 我的敏感而内向的性格是父亲厌恶的,我习惯于缅想和沉思的状态是 父亲憎恨的。只要看见我独自发呆,父亲就会把他的榆木烟斗劈头丢过 来,那个烟斗很结实,砸到我头上的时候也不会损坏,当然它的力度也不 会 导致我头**血。不会损坏,不至于流血,父亲往我头上丢烟斗的时候就 无 所顾忌。 我头上被头发遮盖的地方有时会留下父亲的烟斗砸起来的包,通常我 隔 着头发摸着那些包,我把疼痛隐忍在心中,把委屈吞咽到肚里,我不让眼 泪 流出来。这是父亲愿意看到的,虽然他不会赞扬我。我走到院里,抡起锋 利 的斧头对付那些堆积在院中的木袢,把斧刃对准木袢中间的纹路狠劈下去 , 我喜欢听木袢在斧劈之下碎裂的声音。而碎裂的木?在院中堆积起来的时 候,我内心的痛感和忧伤就会消逝。 与其说父亲不喜欢软弱,不如说父亲害怕软弱。在父亲看来,一个人 的 铁石心肠是对付生活*好的利器。父亲的生活就是每天清晨即起,坐在灶 前 吃自己做好的早饭,然后再用铝制的饭盒装好自己的下一顿饭。父亲把装 好 饭菜的饭盒和他使用的工具一起放到工具包里,然后骑着他的**牌自行 车 上班,去五里地之外的矿井劳作,父亲走进矿井的时候实际上也是走向凶 险 莫测的命运的时候。 其时,对于父亲所能遭遇的凶险我是没有办法体察的,我甚至不能 想象。 P6-8

    与描述相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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