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皇帝眯着一双凤眼,目光灼灼地直射下殿来,众臣见状,不由得瑟缩。
慈相手执玉圭,站在群臣之中,还在读他的奏词。乌发如瀑流泻在腰际,他只用一根白色缎带挑出一束随意地系了,面容皎皎,神态淡雅如月,一张桃花脸上明眸细长。阳光透过窗子洒在殿上,可仿佛满殿的光华又只在他一人身边流转,刹那明媚,晃得人睁不开眼,却又忍不住去看。
小皇帝眼神迷离,笼着一汪春水,满满的都是慈相的倩影。
“齐侯治水有功,泽被一方,臣以为,当加赏齐侯,以示圣恩,彰显盛世。”
慈相语毕,微低的头缓缓抬起,澄清的眸子泛着涟漪,饱含期许,我见犹怜。
小皇帝岂能不动容:“慈爱卿所言极……”
“臣以为不可!”
我骤然上前,拱手而揖,高声进言。
小皇帝未及说完,被我一惊,两腮直抖,我趁他还未发作,继续陈言:
“齐侯所辖符区已然广大,岁前符区西部遥河大水,实乃河堤修筑不善,千里之堤溃于蚁穴,齐侯治水,只在表面,加高堤坝,却不补漏。据臣所知,前日遥河水涨,唯恐不日堤坝又将从中段坍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