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所指的可不是这些个!我对这门功课——那,兴。趣可并不算很大。”
“为什么呢?”
“我不那么爱好……”
“为什么?”
“你甭管我!反正……”
“那可就太难分别了,”它唠叨着,“你瞧!都是有困难——有的你倒有兴趣去克服,有的你可兴趣不大。有些个东西你要享现成,得要什么有什么。有些个东西你可想要自己来制造,不让我插手。又有些个东西你起先想要自己做,做呀做的可又不耐烦起来,于是我的名字就十分荣幸地又被你提到。……你的情况这么复杂,我的头脑那么简单,可叫我怎么闹得清呢?”
我暂时没有答复它。它又往下说:
“现在只有两条路,随你选一条去走去。一条路是普通人的路:你想要干什么事,就都得你自己去想办法,你自己去花劳力,全不用我来插手。那么,你干脆可以把我扔掉,不要我……”
“那我可没有那个意思!”
“对,我猜你也不会有那个意思。”宝葫芦很有把握似的说,“那么,还有一条路,就是安安心心做我的主人。凡事我都给你办到——只要你动一动念头儿就成,全不用你费力。”
我想了一会儿,我提出一个问题来:
“可是你——你可就太费力了不是?你这么乱花力气,为了这些个小���儿把力气都花光,将来拿什么来给我办大事儿呢?”
宝葫芦咕噜了一声——不知道是笑呢,还是咳嗽——听了叫人不太愉快。它说:
“嗨,力气又不是鞭炮——放完了就没有了。我也不是童话里那号小气角色,只许你有三个愿望或是五个愿望,给你办了那几色东西,你就再也没什么可捞的了。我可不一样。我可是一个真正的宝贝。我有生命,有力量。你尽管叫我干活儿吧,没关系。”
“哈,你自相矛盾!你自己说过,你会衰老,叫我现在好好儿使用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