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号首长
上世纪80年代末,我认识一位神人叫俸怀邦,大家一起住在中国音乐学院的宿舍楼。他的夫人极会做菜,亲手腌制的泡菜又脆又爽,就着米饭,那叫一个香。老俸后来成了气功界的领军人物,但当时*多也就忧国忧民,还有许多稀奇古怪的理论,比如针对某些大人物,分别创出一号理论、二号理论及三号理论,都是很有见解的。
这一段总去机场,时不时地看见长篇小说《二号首长》,开始以为是老俸的传人所作,翻翻才知道为现代官场小说,这类书在网络上很多,像小桥老树的那本就不错。想来此书一直高居排行榜,应该有些过人之处。此去云南瑞丽别无他事,便买来一阅。虽然没有想象的波澜起伏,但胜在踏实,娓娓道来如唠家常,揭开官场的表象与内幕。
主人公唐小舟是省报名记,一出场便诸多不顺,但机缘巧合地做了省委书记的秘书,成了六千万人口当家人与外界沟通的独木桥。无论是省长、秘书长,还是各市县的官员,都无法迈过他这道坎,所以江湖人称&"二号首长&"。刚见面,书记赵德良倒很豁达,让他直呼其名,或者叫德良同志,这下使之为了难。
称呼领导,是个大学问,里面包含环���、场合及情感等要素,叫名字固然不可以,叫书记太工作化,叫同志又有点抬高自己。经高人指点,唐小舟总算闹明白了:正式场合称官职,一般场合叫首长,私下里酌情喊老板。收礼的学问也很深,一般购物卡不收不行,但可回礼;银行卡则必须拒绝;烟酒茶土特产一类来者不拒,可以相互转送。
春节期间,唐小舟随书记去北京,为领导处理了不少私事,感情立刻融洽起来。有人总结道:给领导办一百件好事,不如和领导一起干一件坏事。这就像挠痒痒,领导只觉得身上发痒,自己并不好办,而你一出手就挠在了痒处,且挠得恰在好处。这种不言之妙,使得领导与你贴心起来,开始产生了某种程度的依赖感。
在官场上,*难拿捏的是分寸感,谁都想左右逢源,但事实上,到了人大选举之日,不是敌人,就是同盟,根本没有第三阵线可供选择。官和吏有时并不靠官职来分,而是看一群官员中,仰首阔步的为官,低眉顺眼的是吏。作为一把手的秘书,时时处处都得把心思用到老板身上。介绍唐小舟做秘书的大哥对他说:&"你可以得罪全世界的人,**不能得罪这一个。&"
当秘书,谨言慎行是基本功,不能找根拐杖时时依赖;更不可四处诉苦,像个官场祥林嫂似的。到了省级政府,官员一定要善于组合权力的结构件,上有拉力、下有助力,维持一定程度的均衡。唐小舟觉得,官场有时很像棋局,同样一步棋,先走后走区别很大,毫厘之间正是官员的水平差距所在。有次酒后,唐深有感慨:
世界上*不容易的事,就是当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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