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辞掉工作,去寻找自由
人*终喜爱的是自己的欲望,不是自己想要的东西。
——尼采
人人都向往自由,人人都在谈论自由。25岁时,在基本确定了下一份工作之后,我选择了辞职,离开学习工作多年的城市,回到自己的家乡,留给自己两个月的休整期。虽然初衷并不仅仅是为了从工作中获得暂时的解放,但是在我办完离职的那**,同事、朋友除了不舍和祝福之外,大多数人居然都流露出了或多或少的羡慕情绪,每个人都在对我说,“真好呀,你可自由了!”“你太幸福了,终于解放了。”“这下你可以好好的去休息一下,到处走走了。”……我也产生了错觉,真的觉得自己是自由的,不用再考虑工作业绩,不用再承受职场压力,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可以想吃就吃、想睡就睡。匈牙利诗人裴多菲说过:“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二者皆可抛。”我不禁对自己竖起大拇指,称赞自己一句:有魄力!自由,我自由了。
可是,自由是什么呢?
在工作时,我努力做着自己并不那么喜欢的工作,为了生存和工资奋斗。梦想何其遥远,我只能尽力让自己一直保持行进的状态。当考核期即将到来我却还未达到考核标准时,我愁得整晚整晚睡不着觉;当面对客户在签约前一刻却反悔离去时,我沮丧失落得直抓头发,却依然要强装笑颜;当我高烧40度身边却没有一个人,只能自己去排队看病打点滴时,我一个人默默地哭……是呀,那时的我是不自由的,生活被工作塞满,无人陪伴,更无暇关注周围的风景;独自一人肩负着巨大的压力,抬不起头看看前方的道路通向哪里。看着网上那些自由职业者做自己想做的事,在自己想在的地方,过自己想过的生活,我也会一阵羡慕一阵向往。我想,自由也许意味着职业自由吧!
可是在家过了一段“自由”的生活,我不安了,焦虑了,似乎人人向往的自由变成了对我情绪的桎梏。而我认识的一些自由职业者也或多或少有着自己的烦恼与困惑,他们大多像无根的浮萍一般,无所依托,总也安定不下来。
我无法理直气壮地面对没有收入或者只有微薄外快的生活,因为我还没有面对重大意外事故的物质基础,无法做到坦然地坐吃山空;我无法理直气壮地面对家人的期待,他们相信我的下一份工作肯定更好;我无法理直气壮地去游玩娱乐,什么都不做,因为这样只会让我越来越懈怠,越来越笨。现实就是,我需要钱来建立自己的物质基础,我需要与人交往来建立自己的人脉关系,离职后,面对生存和生活的压力,我依然是不自由的。我想,我还是要赚钱,等我赚到100万的时候,我就能自由了。自由也许意味着物质自由吧!
我想起了表妹,她有非常优渥的生活,身处校园,个性叛逆,似乎无忧无虑,自由快乐。可是在不只一次的聊天中,她却告诉我,她觉得生活很压抑,自己的人生没有目标,也没有方向,整天吃吃喝喝、玩玩乐乐,很没有意思。压抑?我没有想到不用为生活奔波、不用为工作劳神的表妹居然会压抑!是呀,她用着父母的钱,过着按部就班的日子,却可能连一次晚归都不被允许,连一通抱怨都不被理解,连一次痛哭都不能随意。她并不像看起来那么自由,那么我想,自由是指意志自由吧!
在电影《肖申克的救赎》中,有一段对白:“每个人都是自己的上苍。如果你自己都放弃自己了,还有谁会救你?每个人都在忙,有的忙着生,有的忙着死。忙着追名逐利的你,忙着柴米油盐的你,停下来想一秒:你的大脑,是不是已经被体制化了?你的上苍在哪里?懦怯囚禁人的灵魂,希望可以令你感受自由。强者自救,圣者渡人。”你在忙什么呢?忙着为生计奔波,忙着为未来奋斗,忙着欢笑,忙着流泪,忙着一切社会驱使你去忙的事务。我每每想到在屋顶的片段,当 Andy 排除一切在监狱的喇叭里放《Le Nozze Di Figaro》时,当大家静静坐着喝着啤酒时,当阳光毫不吝啬地洒落在每个人身上时,当镜头缓缓划过正在广场上放风的犯人和狱警们时,这一刻,没有愤懑,怨恨和罪恶,这一刻,没有身份和犯罪,日光之下,没有谁比谁清白,没有谁比谁**。莫扎特悠扬的乐声在屋顶上空回响,温柔地包裹着这些人,来自俗世的美妙音符似乎将每一个人都濯洗得纯净无比。那乐声飞扬,高远入云,超过任何身处禁锢的囚犯们所梦所想,仿若一只挥舞着透明翅膀的美丽小鸟,飞出这灰色的牢笼,留那些围墙在身后,让所有的肮脏消失不见,令铁窗内的所有犯人,感到一刻的自由,此刻的自由。 虽然身在狱中,心怀无限。然而,当这一刻结束,这一切也会如同一个美梦瞬间破灭,如同华丽乐章的戛然而止,回到现实,继续在无情的真相面前挣扎。虽然,我们曾离自由如此之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