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6年4月5日那天,他终于完成了历时两年、行程五千公里的壮举,到达长城的*东端——老龙头,成为独自徒步走完万里长城的“世界**”。他高举起五星红旗,激动地大声呼喊:“我终于实现了我的长城梦!”
1987年1月,刘雨田在准噶尔盆地探险,穿越古尔班通古特沙漠时,他遇到零下36℃的“白毛风暴”。每天在三四十厘米厚的冰雪中行进,以至全身冻烂,出现黄豆般大小的疹疱。由于下身溃烂,不能行路,只好爬着前进。他爬过一条干沟,爬过一段雪原,爬过一片树林……终于爬到了一个村落。他隐隐约约发现一扇门上有个红十字,用麻的手叩响门扉时,“扑通”一声摔倒在地。后被一八二兵团的战士发现并送进了兵团医院。他的手、耳、鼻、脚全部冻伤,腿伤溃烂,高烧不退,每天八百四十万单位(相当于常量十倍)的青链霉素,也未能使他从高烧中清醒,手术刀清理烂肉时刮到了腿骨。老大夫接过化验单,失声叫道:“严重败血症!”刘雨田在半昏迷中隐约听到医生要给自己截掉双腿来保命,便马上从床上跳下来,瘸着腿找到主治大夫:“我不能截肢,我走准葛尔盆地是为了穿越塔克拉玛干,取得跨越大沙漠的经验。”
就在刘雨田身卧病床,面临截肢厄运的时候,法国探险家雅克·郎兹曼率领四男一女的探险队又来向塔克拉玛干挑战。刘雨田在病榻上听到这一消息,心中忿忿不平:中国的沙漠岂能让外国人首先穿越?只顾为中国人争气,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的刘雨田拔掉胳膊上的吊针,向大夫深深鞠了一躬,离开了病房来到于田,奔向目标库车。
这是真正直穿塔漠**的轴线,与法国探险队线路基本平行。但刘雨田走的是中轴线,而且孤军一人,身背大背包,装上四十五升水,总重量达七十公斤,时速0.63公里,像是一只蜗牛爬向大沙漠。就这样,这个原始的光杆探险“队”与法国的现代化探险队展开了竞赛。塔克拉玛干,维吾尔语意思是“进得去出不来”,世界上仅次于非洲撒哈拉大沙漠,是我国*大的沙漠。“天上无飞鸟,地上不长草”。自古以来没有人能穿越。1900年4月10日瑞典人斯文·赫定率领一支探险队对它进行了探寻,虽然他的行动得到了罗马教皇和王室的支持,结果还是驼死人亡,几乎全军覆灭。返回欧洲后他写了一本<亚洲**旅行记》,心有余悸地喟叹道:“这是任何生物都不能插足的地方,是可怕的‘死亡之海’!”“死亡之海”由此得名。在以后的半个多世纪里,英国人斯坦因、俄国人普尔热瓦尔斯基、中国人彭加木,以及日本、美国等**探险家都向“死亡之海”发起过挑战,但都一一以失败而告终。
今天,刘雨田向“死亡之海”走来了。地表温度高达88℃,白天他挖洞在红柳树根部取些凉沙护在肚脐上降温;夜晚或清晨,他放开腺孔在凉沙的空中采气,并利用自己的一点气功知识,停止口鼻的呼吸,只用丹田吸气,这样多少可以减少一些水分的流失。
刘雨田进入大漠**,脚步蹒跚,形容枯槁,身上、手上、脚上是一条一条干裂的血道子,苍蝇、蚊子闻腥而来。八天八夜水尽粮绝,什么也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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