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60年左右,两人走出了东汉的都城洛阳,一路西行,去天竺取经。几百年后有个叫玄奘的人也去取过经,玄奘那是个人行为,没经费,这俩东汉人是皇帝派去的,有钱,可钱再多不顶啥,坐不成飞机,坐不成火车、汽车,连马车都很少坐,没路。红军二万五千里长征过雪山翻草地,俩东汉人过的、翻的不比红军少,还多了几个茫茫的大沙漠,把苦吃扎了。好不容易到了天竺,傻眼了,不是找不到高僧,高僧遍地是,而是看着人家牛一样的大眼,就是弄不懂人家嘴里呜里呜拉地在说啥。没翻译、没字典,这俩中国人又开始了新的长征。从此,天竺僧群里多了俩外国人,人家干啥他俩干啥,每天眼睛瞪着、脑里猜着、嘴里呜拉着、手里比划着,狠下了几年的功夫,硬是弄懂了人家的意思,也让人家懂了他俩的意思。公元67年,一匹白马驮着佛经回了洛阳,后面跟着四人,俩是天竺高僧,另俩就是取经的那二人——蔡情和秦景。
两干多年后的**,一位先生从当年西汉的都城长安出发了,不是向西,而是向南,进了一座咱西安人叫南山的地方,先生擅摄影,进山是来拍照的。南山有大名,叫秦岭,那山高得太,李白说——西当太白有鸟道,可以���绝峨嵋巅。那山险得太,韩愈说——云横向秦岭家何在,雪拥蓝关马不前。来这摄影的人多得太,对着山对着水镜头一按,完事,走人,先生怪,一进南山不出来了。烈日炎炎,咱吹着空调在家里舒舒服服看电视,先生汗流浃背地攀登着崇山峻岭;北风呼啸,咱开着暖气高高兴兴上着网聊着天,先生却顶风冒雪地跋涉在羊肠小道上。先生不年轻了,他这年纪的人不是谝个闲传就是搓个麻将;先生也不是来挣钱的,干这事他还贴钱。人都有一个脑袋俩眼睛,可脑里想的眼里见的都不一样,先生是个有想法的人,先生也善于发生别人发生不了的东西,为了梦想先生把苦吃扎了。寒来暑往,春去秋来,苦没白吃,终于一部沉甸甸的作品呈献在世人面前——释家。
没有蔡情和秦景,中国大地不可能被佛光普照;没有先生,南山深处干百座古刹寺庙的真貌也不可能被世人了解。佛光闪耀,功德无量。看这图中,佛前的真诚,文字无以言表,唯有这一刻永恒,谁定格这一瞬间,先生姓宋名艳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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