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偶遇教主
今天是我**天上班的日子,天气很好,我的心情也很好。
在此之前,用苏的话说就是“走了狗屎运,被天大个馅饼给砸了”,我一路过五关斩六将侥幸通过了AC公司变态到出名的面试,成了法务部的一只菜鸟。
公司是有员工制服的,一件白色衬衫、一条A字裙和一件外套,但并不做强制要求。可我却很喜欢这套衣服,衬衫的腰线和胸部设计得很好,能突显该有的,掩饰不该有的,却又不显得张扬或是呆板,而裙子也一反职业装的刻板,在腰际处点缀着同色系的蝴蝶结,正式却又很好地保留了我们这群职场菜鸟的朝气。据说这套衣服是AC总裁亲自挑选的,为此,潜意识里我对这位素未谋面的BOSS产生了莫名的好感。
我站在镜子前,看着神采飞扬的自己,自信满满。
苏倚在墙边看了半响,转身进屋,出来时端着一杯水,摊开的手掌中有粒小小的药片。
“这是什么?”我问。
“镇静剂。吃了。���
“我要这个干什么?我是去上班啊,大姐,这样我会睡着的。”
苏只说了五个字:“去年圣诞节。”
去年圣诞节是一个很经典的开头很喜剧,中间很悲剧,结局很惨剧的故事。于是我明白了苏的意思:我在心情很high的时候,总会有意想不到的举动,进而导致一系列悲剧。
“可是……”我依旧犹豫,我可不想在BOSS讲话的时候表现得昏昏欲睡。
“放心,这个剂量不会让你困倦,只会让你镇静。”
我放心地吞下药片,高兴地出门了。
上班途中一路顺畅,不到八点,我就出了地铁站。虽然时间还早,但我还是决定抄小路去AC大厦。
通往公司的小路蜿蜒曲折,行人**。入职前短暂的培训期,我和同组的络络、阿枫常常穿行于此。用阿枫的话来说,这就是一条“适合杀人放火、谈情说爱”的路。我想着这话,不禁低头轻笑,一抬头,果然在路边看到一对男女。
那男人三十出头的年纪,穿银色西装,没系领带,衣襟微敞。那女子发髻高高盘起,一身鹅黄的连衣裙,倚在一辆黑色的车子旁,被那男人圈在怀里。
我看了一眼,回过头准备迅速走开。是啊,天气晴好,不做点卿卿我我花前月下的事情,简直辜负了这大好时光。
但是,就在此时,就在我心怀美好愿望祝福这一对恋人的时候,我听到了一声可怕的咆哮——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离开我?我是为了你,才奋斗到今天这一步,可是……他究竟哪里比我好?”
我诧异地回望,然后四处寻找摄像机和围观群众,未果。于是我瞠目结舌地看着那个西装帅哥,****地确定,咆哮教主小马哥灵魂穿越了。
帅哥极其配合我的猜想。
“为什么,为什么?我曾经只是个浪子,如浮萍般浪迹天涯,可是,你的出现夺走了我的心,我为你改变了一切,给了你全部,可是你却不要我了。你不要走,不要离开我!”他声嘶力竭地狂吼,还配合有双手掐住女方的肩膀,用力前后摇动的经典动作。
我真的很担心那女子柔弱的小脖子。
然后,淑女的、优雅的、目瞪口呆外焦里嫩的我——撞到了电线杆子。我抱着脑袋呻吟,一不小心又撞到了一辆停在路边的车,那车的报警器响了,尖锐的声音在小胡同里显得很突兀。男人的理智好像被唤回来一些,转头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大哥,你还能再雷点吗?
虽然我的脑袋很疼,可是我的心情很好。笑吧,笑吧,姑娘我再囧,也比不过你。于是,那一瞬,我宿命般传奇地、莫名其妙地伸出一只手,冲他打招呼:“嗨,小马哥,你继续,雷雷更健康!”
由此可见,苏的那粒药片根本没有起任何作用。
男人不再吭声,摘下了眼镜。女子从车里抽出一张纸巾递给他,两人低调地进入了琼瑶剧的下一阶段……
我在电梯上就遇到了络络。这姑娘大名李络,跟我同时进公司,因就职同一部门,入职培训便分到了一组,平日关系甚好。**,她把栗棕色的鬈发绾了起来,却在鬓角留出来两绺,衬衫的扣子解到了第三颗,黑色Bra在单薄的衣衫下若隐若现,而裙边的缝隙,似乎也开得比我的要高……
我鄙夷地看着她:“究竟怎样的人才能把正装穿得如此风尘啊?”
“据说总裁是个帅哥啊。”她更加鄙夷地回望我,目光游移至我的额角,“究竟怎样的人才能在脑袋上撞出这么大块淤青啊!”
我这才想起找她的目的,忙拖住她,给她讲述了“菜鸟小白领工作**天偶遇咆哮马”的精彩全过程。
到了迎新例会前,我第五遍给她讲这个故事的精缩版本的时候,络络终于受不了了,她瞪着我说:“你撞傻了是不是,脑袋都蹭破皮了还这么高兴。”
“当然了,你想想看,活的咆哮教主,活的啊!人生能得几回见啊!”我一边扯出几撮头发挡住脑门,一边手舞足蹈地给络络比画“小马哥”的动作。
这时前排的阿枫回头提醒我:“喂,别讲了,BOSS要讲话了。”
一个英俊优雅的男人在掌声中站到了讲台上。
那一瞬,我悲剧了……
“关小蓓,你给我起来!”苏在床边扯着我的被子,“今天天气很好,没有刮风更没有下雨!”
“我的世界下雨了,风雨交加!”身上的被子被扯掉了,我顾不上穿着山寨Hello Kitty内裤的屁股被露了出来,拼命用被子的一角蒙住脑袋。
“你这是心理受创后的应激反应,**这种病情只有一种办法……”苏用力一扯,我感觉轻薄的被子带着一股旋风,飞到了她的手中,“睁开眼睛面对现实!”
苏是我的一个远房表姐,海外留学归国后,在F城买了一幢临街二层的房子,上面一层自己住,下面一层是“屹心工作室”的办公区。屹心是苏的名字,而所谓的工作室,其实是间心理诊所。她每天的工作很简单,到楼下陪病人聊聊天,没事去电台客串个主持人,再就是上网答疑解惑。
她的工作曾遭到了我无情地耻笑。有一次在一旁看着她“是、对、嗯、好”地跟人聊了一小时的天,并毫不愧疚地收了人家几千块钱的时候,我说:“苏啊,你知不知道,其实你就是个知心大妈,不过是特无良老地主的那种。”
当时,苏只是宽厚地一笑,笑而不语。但相处久了,我发现,苏并没有表面上那样仁慈,我这才意识到,她当初的笑容中,有种“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的隐忍和残酷。
没了被子,我默默趴着,鸵鸟般地把脑袋埋在枕头中,无视残酷的现实,以及苏那极富洞察力的、科学怪人般的目光。
果然,就听苏说道:“知道我当初为什么收留你吗?因为你这个丫头情绪特别不受控制,反应无常,很容易受激发形成精神病……我一直很想亲手培养并观察一个完全属于我自己的精神病患者。”
我依旧趴着,感觉到苏贪婪的目光在我的背后流连不去。
“现在,我觉得我的梦想正在一步一步地实现……”她平静地说。
我再也无法平静,倏地坐起来,声嘶力竭地吼道:“我哪里反应无常了?谁反应无常了?正常人都受不了那个刺激嘛。明明是他很奇葩,他很**,怎么弄得我反而像个精神病呢。”
苏笑得意味深长,似乎……不知不觉间我已经掉进了她的陷阱。
可一回想起昨天,我就觉得,就此疯掉似乎是个不错的选择。
相貌英俊气质优雅的男人,银色西装没系领带衣襟微敞的男人,虽然眼角微红,但看上去不像是流过泪,而更像是通宵工作后的倦意。
**欢迎的掌声结束后,他轻轻开口:“大家好,我是易凡……”
络络嗑了药似的在一旁流着口水补充:“AC年轻有为的总裁!”
声音低沉柔和……“咆哮马”从他身上穿越走了。这是我灵魂出窍前的*后一个想法。
“喂,喂,小蓓,怎么了你,从刚才起就一直魂不守舍的。”络络在一旁捅我,“难道是总裁大人太帅了?”
“啊?!”我这才回过神来,“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一会儿要自我介绍了,要努力给大家留下好印象啊,尤其是这位才俊总裁。”
自我介绍……
是的,AC每年的迎新例会上,每个新人都要做一个简短的自我介绍,目的是让老鸟记住你,以便在日后逮到机会就拼命蹂躏你。
为了这两分钟,我曾一次又一次对着镜子练习,从眼神到微笑都力求做到**无缺,为的就是让高层能在这几乎不可能记住我的短短一瞬间里记住我。可是现在,我却开始痛恨自己这样的努力。我在忐忑中自我安慰:我只不过是一个路人,之前变身成咆哮状态的总裁,不会记得我的。但屁股还是很没出息地往外挪了几下,嘴里不由自主冒出来一句:“我,我要去趟卫生间。”
“啊?马上就要进行自我介绍了,卫生间那么远,赶不回来的,你就忍一会儿嘛。”
“不行,我紧张,忍不了。”
“小蓓,你搞什么啊?你今天一早就不太正常。”络络疑惑地看着我。
这时,我们经理转过头低声呵斥道:“上司发言时,请不要交头接耳!关小蓓,有问题会后解决!”
我只好挪回座位。但这一阵小小的争执,已经引起了台上总裁大人的注意,他朝这个方向投来探寻的一瞥,而我那时刚刚坐好正扫视前方,还在为自己的眼神找一个安放的地方。
那一瞬,我和他四目相对了……
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总觉得空气中“噼啪”闪过几道阴森的闪电。
总裁大人若无其事地移开眼神,继续他的演讲。而我,不用女人的第六感都能知道,他不仅认出了我,而且大有杀我灭口的打算!
我在煎熬中迎来了发言的机会。我极其不情愿地站起来,开始背诵串词。早已熟稔于心的语句脱口而出,没有明媚飞扬的眼神动作相辅助,我只是一部说台词的机器,这两分钟,****漫长。
终于,我说完了要说的话,准备坐下。这时,台上的总裁微笑着说:“小姐,你的自我介绍很精彩,可是能告诉大家你的名字吗?”
我沉默了,名字我是说过的,只不过……很小声。
周围同事友善地笑。他们大概觉得自己的老板此时的态度如春风般和煦,如朝阳般温暖,可是,我却从那抹笑容中看出了“我会让你死得很惨”的恶毒诅咒。
“关小蓓。”我绝望地为自己签发了死刑判决。
“关小蓓……关小蓓。很好,欢迎关小姐加入AC,成为我们这个团队中的一员,希望你和AC能够彼此成就。”易凡颔首微笑。
那一瞬,我精准地预见到了我们相互折磨的未来。
听了我的控诉,苏恨铁不成钢地说:“瞅你这点出息,几个眼神就吓成这样!”
我抱着枕头哀鸣:“眼神?要光是眼神就好了!你给我说说他后来那是什么意思?!”
会后,我没有跟络络、阿枫还有其他新人一起像祖国花朵接受主席检阅一样,接受总裁的鼓励和寄语,而是缩头缩脑地、迅速地钻回了我的格子间,把脑袋埋在一堆文件中。多年看武侠小说的经验告诉我,当你遇到一个强大的敌人时,*好的解决办法不是用宽广的胸怀去感化他、拉拢他、拖他下水,而是要找一个杳无人烟的地方隐藏起来。这是俗话说的滚得越远越好,敌人眼不见心不烦,自然就了了杀人的想法。
我伪装成看资料的样子,耳朵却时刻在捕捉周围的动静,一有脚步声逼近,我的身体就本能地做出反应。所以,当总裁助理若凌找到我的时候,我正第三次假装捡橡皮,钻到了桌子底下。
“关小姐,易总请你到他的办公室去一趟。啊,你没事吧?”
“没事。”我揉着脑袋从桌子底下钻出来,“易总有没有说是什么事情?”
我觉得背后瞬间竖起一排雷达似的耳朵。新人和总裁就是地球的南极和北极,没有交集,现如今总裁突然召见一名新人,其中必有隐情!
若凌摇头表示不知。
背后的窃窃私语是一曲幸灾乐祸的挽歌,把我送上了不归路。
“呜呜,”我把脑袋埋进枕头里呜咽着,“就这样,他在办公室里等着我,我坐到了他对面的沙发上。”
“然后呢?”苏问。
“然后我就一直坐着。”
“你看,这都是你的想象,他并没有什么实质动作,你杞人忧天了。”苏不痛不痒地安慰我。
“杞人忧天?杞人忧天?!”我又抓狂了。
苏,你到底有没有明白,我从早上九点半到下午五点半,在他办公桌对面的沙发上,跟他大眼瞪小眼,我们俩人一言不发地对峙了整整八个小时!
入职前,我曾对自己的职业生涯做了精准的规划,那张规划表几乎**到秒,钟表上秒针“嘀答”晃过的每一次,都将是我辉煌未来的基石。可是,我从未预料到我的职业生涯会是这样一个开始。
当然,我想过辞职,可是苏冷冷抛下一句“上月的房租你还欠着呢”,就彻底断了我这个念想。看看,这就是“家”和“寄人篱下”的区别。当风雨来临时,家可以为你挡风遮雨,而身处别人的家,就可能在风雨大作的时候被别人晾在一旁,他自己跑了。
现在我每天工作的流程很简单,早上楼下打卡,然后到总裁办公室沙发的角落里给自己做个窝,坐一上午;吃过午饭后再回去,然后再坐一下午。途中,若有人找总裁谈话,我就把自己挪到另一个角落,而吃午饭这一项,是这两天才有的活动。
**天,到了午饭时间,总裁出去了。我没有接到明确的指示,不敢轻举妄动,后来实在饿得受不了准备擅自下楼觅食时,却惊讶地发现我被反锁在里面了!一阵敲门砸窗地挣扎之后,我放弃了,乖乖坐在沙发上一心一意等待总裁回来。
直到午休时间结束,他才回来,径直走到办公桌前看他的文件。
我肚子发出不争气的“咕噜”声,提醒了他我的存在。
“没吃午饭?”
“嗯。”我有气无力地点头,等待着他的特赦,准备下去找点残羹冷炙来填饱肚子。
“哦,那很遗憾。AC的午餐一直是出了名的美味,而且今天中午还有迎新餐会,餐饮部特地准备了加餐。”
“咕”,我的肚子又不争气地叫了一下。
他却继续低头看文件,不再吭声,完全没有放我下去吃饭的意思。
我傻了。
到了第四天,我依旧准时坐到总裁办公室的沙发上。
总裁路过我身边,低头看了我一会儿,说:“关小姐好像瘦了,人也不如**次见时那样精神了。”
我看着他那无框眼镜后闪过的寒光,嘴角隐隐约约的抽笑,百分之一万地确定,他是故意的!又到午饭的时候,我把藏在身上各处的火腿肠、饼干、酸奶一一搜罗出来,挑衅似的摆了一桌。
总裁似笑非笑地看着我:“关小姐好厉害啊,凭空变出这么一堆吃的,简直跟哆啦A梦一样啊。”
哼,上有政策,下有对策,我如果饿了三天还继续在你这间破屋子里挨饿,那就是脑子进水了!
只见他走过来说:“不过,关小姐的东西可以收起来了,今天我带你出去吃。”
就这样,我没出息地、屁颠屁颠地跟总裁身后,在公司同事猜疑的目光中,上了他的车。车子七拐八拐,来到本市***的五**酒店。刚到门口,门童就殷勤地拉开车门接过钥匙,代客泊车去了。而侍者则连问都不要问一声,就直接把他引向一张两人餐桌:“易先生,您请,预定的位置,两位客人。”
总裁坐下,接过餐牌,开始仔细地看。
我有些不知所措地在他对面坐下,屁股只在椅子上搭了一半。接过餐牌时,我冲站在一旁的服务生露出一个心虚的笑容,然后低头假装研究天价菜单。
“两份特色牛排,一份七分熟,一份五分熟。”
“其他和往常一样?”
“是的。”
“好的,请您稍等。”侍者收回餐牌转身离开。
我有些不悦,好歹是请我吃饭,多少该问问我的意见啊,就算我对这里不熟,也不至于完全由你擅作主张吧。可是转念一想,五**酒店呢,进来喝杯茶都是赚了,更何况是吃饭呢,于是我又释然了。
有人过来往高脚杯中倒柠檬水,先是总裁那杯,然后是我面前这杯。我刚要伸手,准备去品味我人生中**杯五**酒店的柠檬水时,就听总裁说道:“啊,关小姐,不好意思。我是请一个客户吃饭的,还请你到别的桌子就餐。我疏忽了,实在是对不起。”说罢,他轻弹手指,唤来另一位侍者,把我带到了旁边的一桌。那侍者小哥又往我面前塞了本餐牌,就离开了。
耍人啊,你个咆哮教主!
这小子**是故意羞辱我的!要不,我在他对面坐了这么久,他怎么才意识到我的存在!我对他怒目而视,而他端起酒杯,冲我做了个干杯的动作,悠哉游��地冲我乐。
我摔了餐牌打算走。
一个服务生过来拦住我:“小姐,这张桌子是预定的,即使不消费,也需要支付服务费。”
我想了想,冲旁边桌努努嘴:“喏,找他要。”片刻,服务生去而复返说:“易先生说,如果您要走的话,请您自己付款,如果在这里就餐,他倒是可以请您。”
我想了想,心安理得理直气壮地坐下了——是了,反正是他付账,不吃白不吃。今天姑娘我就吃穷了你!于是我摊开餐牌,把里面的东西从头到尾点了一遍。哼,吃不完我就打包!然后,我也隔着桌子冲他森然冷笑。
不一会儿,总裁的客人到了。与此同时,侍者给我端来了我的**道菜。
看着糯白的米粒,金黄的鸡蛋,我越看越觉得这像传说中的——扬州炒饭。
“请问……这是不是上错了?我好像没点这道菜。”我问旁边的侍者。
“这是和您一起来的那位先生帮您点的,他说您的胃不好,不适合吃油腻的,特地嘱咐我们为您做了这道金玉满堂飘香蛋炒饭。”
果然是扬州炒饭。
哼,拿炒饭糊弄我!
“那个……那位先生记错了,把我刚才点的拿上来就行。”我说。
服务生疑惑地看看易凡,被易凡招手唤了过去。片刻,服务生又回来了:“小姐,易先生说,您要点别的,就只能自己付账了。”大概是看出了我的愤怒,他又赶紧解释道,“这款炒饭虽然传统,但也是经过我们店里**厨师精心烹制过的,用料考究、美味健康,而且只要两百九十八元,**物超所值。”
两百九十八元的扬州炒饭?!
于是,我又小家子气地抱着“五**酒店喝杯水都赚”的想法屈服了,决定坐下来接受命运的摆布。我郁闷地扒着炒饭,想,这么贵的炒饭,难不成能吃出牛肉味儿?!
一个小时后,我抱着喝多了水的肚子,端着一张郁闷的脸,又坐上了总裁的车。
“关小姐吃得好吗?”他问我。
“别说是炒饭,五**酒店就是白水也是好的。”我挖苦他。
“吃好了就好。我一直担心关小姐会有心理负担。因为我们公司有规定,只有部门经理级别以上的管理人员,因公外出就餐,才给报销餐费。而其他员工外出就餐都要自己埋单。像关小姐今天这餐午饭,虽然由公司垫付,但将来也是要从薪水里扣除掉的。”总裁平静地给新人完成了公司制度普及教育。
两百九十八元的扬州炒饭……自己……埋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