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册
**章 刺激与反应
**节刺激-反应的举例
“到了吃晚饭的时候,樊家树坐在正面,陶伯和夫妇坐在两边。陶太太正吃着饭,忽然噗噗一笑,偏转头喷了满地毯的饭粒。伯和道:‘你想到什么事情?突然笑起来!’陶太太笑道:‘你到我这边来,我告诉你。’伯和道:‘你这样告诉我,还不行吗?为什么还要我走过来才告诉?’陶太太笑道:‘自然有原因。我要是骗你,回头让你随便怎样罚我都成.’伯和听他太太如此说了,果然放了碗筷,就走将过来。陶太太嘴对家树脸上一努笑道:‘你看那是什么?’伯和一看,原来家树左腮上有六块红印,每两块牙形的印子,上下一对印在一处。六块红印,恰是三对.伯和向太太一笑道:‘原来如此’.家树见他夫妇注意脸上,伸手在脸摸了一摸,并没有什么。因笑道:‘你们不要打什么哑谜,我脸上有什么?老实对我说罢!’陶太太笑道:‘我们老实对你说吗?还是你老实对我们说了罢!再说要对你老实讲我到反觉得不好意思了。’于是走到屋子里去,连忙拿出一面镜子来,交给家树道:‘你自己照一照罢。我知道你脸上有什么呢?’家树果然拿着镜子一照,不由得脸上通红,一直红到耳朵后边去。陶太太笑道:‘是什么印子呢?你说你��!’顿了一顿,家树已经有了办法了。便笑道:‘我说是什么事情,原来是这些红墨水点。这有什么奇怪,大概是我写字的时候,沾到脸上去了的。’伯和道:‘墨水瓶子上的水,至多是染在手上,怎么会染到脸上去?’家树道:‘既然可以染到手上,当然可以由手上染到脸上去。’伯和道:‘这道理也很通的,但不知你手上的红墨水,还留着没有?’这一句话把家树提醒了,笑道:‘真是不巧,手上的红印,我已经擦去了。现在只留着脸上的。’伯和听到,只管笑了起来.正有一句什么话待要说出。陶太太坐在对面,只管摇着头。伯和明白他太太的意思,就不向下说了。家树放下饭碗,赶忙就跑回自己屋子里,将镜子一照,这正是几块鲜红的印。用手指一擦沾得很紧,并摩擦不掉。刘福打了洗脸水来。家树一双手掩住了脸,却满屋子去找肥皂。刘福道:‘表少爷找什么,脸上破了皮要找橡膏吗?’家树笑了一笑道:‘是的,你出去罢,两个人在这里,我心里很乱,更不容易找了。’刘福放下水,只好走了。家树找到肥皂,对了镜子洗脸.正将那几块红印擦着。陶太太一个亲信的女仆王妈却用手端着一个瓷茶杯进来。她笑道:‘表少爷,我们太太叫我送了一杯醋来。她说,胭脂沾在肉上,若是洗不掉的话,用点醋擦擦,自然会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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