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 荐 序
小白 *好的作品也只是以假乱真
苗炜 要相信外国的文艺
**部分 遗 忘 之 前
003听着听着就老了
011写着写着就散了
018吃着吃着就淡了
025岁月神偷
032冬姐
041风鳗·汤团·年夜饭
049三个老头儿
057*真实的人
—忆吴劳
065跌倒了就唱昆曲呗<p>推 荐 序</p> <p>小白 *好的作品也只是以假乱真</p> <p>苗炜 要相信外国的文艺</p> <p>**部分 遗 忘 之 前</p> <p>003 听着听着就老了</p> <p>011 写着写着就散了</p> <p>018 吃着吃着就淡了</p> <p>025 岁月神偷</p> <p>032 冬姐</p> <p>041 风鳗·汤团·年夜饭</p> <p>049 三个老头儿</p> <p>057 *真实的人</p> <p>—忆吴劳</p> <p>065 跌倒了就唱昆曲呗</p> <p>—忆傅惟慈</p> <p>069 时间的猛兽</p> <p>—忆陆谷孙</p> <p>075 海外关系</p> <p>第二部分 讲 述 之 后</p> <p>105 芬奇的归芬奇,弗琳的归弗琳</p> <p>111 法戈在哪里</p> <p>116 聂隐娘还是王佳芝</p> <p>122 小说里的明星脸</p> <p>128 英式大团圆</p> <p>132 《故事》撞沉太平轮</p> <p>141 以莎士比亚的方式谈论莎士比亚</p> <p>151 楼顶上的狐狸</p> <p>162 谁拿着那支笔</p> <p>173 度量盖茨比</p> <p>186 第十四个故事</p> <p>193 我和你</p> <p>224 一手浪漫,一手反浪漫</p> <p>228 没说的才重要</p> <p>232 看不见的门</p> <p>240 城市安慰它即将吞噬的人</p> <p>249 镜子的两面</p> <p>作 者 跋</p>显示全部信息媒体评论小白:在这部随笔集中,黄昱宁确实展露了一种小说家的企图和才能。那些令人难忘的人,那些老照片和旧书信,即使是过去听过的歌,吃过的家常食物,作者也像一位小���家在处理素材时那样,精心选择视角、铺排结构,找到切入叙述的恰当时间点,有时尝试变换人称,寻找令人印象深刻的特定场景,用想象来使细节丰富动人,从日常对话中提取戏剧性台词……她身上确实有一些小说家特质。
毛尖:黄昱宁的写作,丰饶,动人,她擅长在各种文类中开辟小小殖民地,《冬姐》中的狄更斯,《莎士比亚》里的中国,虚虚实实,雾雾花花,她策马扬鞭把谜底变成谜面,把窖藏变成日常,用这种方式,她把私货变成我们共同的认知,不知不觉间,我们已是她的笔下之臣。
苗炜:我们可以观察,一个受外国文艺滋养的写作者如何在阅读中进步,又如何用中文写作。当然,黄昱宁的小说也值得期待,一个微胖的文学新星正在冉冉升起。
<p><b>小白:</b>在这部随笔集中,黄昱宁确实展露了一种小说家的企图和才能。那些令人难忘的人,那些老照片和旧书信,即使是过去听过的歌,吃过的家常食物,作者也像一位小说家在处理素材时那样,精心选择视角、铺排结构,找到切入叙述的恰当时间点,有时尝试变换人称,寻找令人印象深刻的特定场景,用想象来使细节丰富动人,从日常对话中提取戏剧性台词……她身上确实有一些小说家特质。</p> <p> </p> <p><b>毛尖:</b>黄昱宁的写作,丰饶,动人,她擅长在各种文类中开辟小小殖民地,《冬姐》中的狄更斯,《莎士比亚》里的中国,虚虚实实,雾雾花花,她策马扬鞭把谜底变成谜面,把窖藏变成日常,用这种方式,她把私货变成我们共同的认知,不知不觉间,我们已是她的笔下之臣。</p> <p> </p> <p><b>苗炜:</b>我们可以观察,一个受外国文艺滋养的写作者如何在阅读中进步,又如何用中文写作。当然,黄昱宁的小说也值得期待,一个微胖的文学新星正在冉冉升起。</p> <p> </p> <p><b>李海鹏:</b>学问见识之外,我特比嫉妒黄昱宁的文笔,多细微的意思都表达无碍、妥帖自然且有美感。读她的文字时很多次我停下来,重读一遍,学习一下,怎么我们使劲儿写还写不好的地方,<st1:personname productid="黄">黄</st1:personname>老师轻轻松松就写那么好呢?还没学会,还得接着学。</p>显示全部信息免费在线读风鳗·汤团·年夜饭
童年,每个春节的记忆,都是从外婆撕下一张日历,在背面上写下“冷盘”两个字开始的。倒推回去,那**离年三十至少还有一个半月。
外婆幼时不识字,母亲说她是在生了一大堆孩子之后,才靠解放后的“妇女识字班”学会读写,次次都考**。我没见过外婆在别处施展,但年夜饭菜单上的字迹如今想来仍是历历在目。没有错别字,一笔一划都工整而实在,仿佛尽力把无形的格子撑满,就像外婆起锅装盘,务必要在已经沉甸甸的小山上再码一块。
说起来这一份菜单每年都相差无几,祖孙三代十几个人,八冷八热外加一个大砂锅和两道主食。两年的菜单之间,往往只有些微调整,比如把清炒螺蛳(加一点酱油,决不放辣)换成蛤蜊炖蛋,把苔条花生改作油炸龙虾片。后者虽然在年夜饭的大文章里,*多只是一段凑趣的花絮,烹饪过程却赏心悦目。我完全无法抵挡虾片一进滚油便绚烂盛开的景象。回想起来,那种夸张的、任由体积舒展和香味溢出的速度带着挥之不去的性感——是的,性感,如果上世纪八十年代我就知道“性感”这个词的话。
也许,在其他省份的人看来,有那么一种明确的可以称之为“上海菜”的东西,他们把这种东西粗略界定成一大堆跌进糖罐和酱油缸里、看不清面目的肉食或者豆制品。反倒是住在上海的人,说不清正宗的上海菜究竟应该是什么样子。哪怕不计入远至川粤鲁甚至西餐的影响,单单长三角各地移民在上海家常锅灶上的微妙融合与差别,也不是用一句“浓油赤酱”便可以概括的。比如我们家的年夜饭,若拿服装比拟,则里子属于宁波人(我的母系亲属都是宁波裔),套一件上海“本帮菜”的背心,里子露一半藏一半。我们家的菜一点也不甜,但老宁波那种咸到骨头里的狠劲也被消解了大半。地道的宁波“下饭榔头”——臭冬瓜或者苋菜梗——由于受到我母亲那一代的抵制(他们都出生在上海),一直在我们家绝迹,我儿时只能偶尔听外婆念叨两句。在宁波重口味系列里,黄泥螺是我们家老少咸宜的底线。
等到西北风刮至*猛烈时,外公会去菜场,弄回一条中等偏大的海鳗。头尾切下清蒸即食,中段洗净,抹上盐,用棉绳串起来。如果要描述这种鳗鲞的制作方法,只需要在我们家残存的甬语词库里取出一个名作动的“风”字就可以了。
“家伟,”外婆吩咐二舅,“把鳗‘风’起来,日脚(日子)要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