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班车将杰罗德·格雷斯放在了街尾。从此处往上再走一段路,便是那栋废弃的老宅。看来,在妈妈找到更好的地方,或是他那又老又疯的姨婆将这套房子收回之前,他们一家人得在这儿住上一段时间了。大门两旁,树叶低垂,金红相间,让那灰白的屋瓦愈发显得凄凉。此刻,这地方就同杰罗德的心情一样,好不到哪儿去。
直到现在,他都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被罚留校了。
并不是说他不想同其他孩子好好相处,只是他不擅长而已。今天的事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当然了,老师讲课时他是在画一只棕仙来着,但那并不等于说他没有专心听讲——或多或少在听。可她也用不��将他的画拿到教室前面去,展示在众目睽睽之下啊。若非那样,孩子们随后也就不会没完没了地过来烦他了。结果,在他自己都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就已经把某位同学的笔记本给撕成两半了。
他原本一直期望这种情形能在这个学校有所改善。然而自从父母离婚之后,情况就每况愈下,变得更加糟糕。
杰罗德走进厨房。他的孪生弟弟西蒙正坐在老旧的餐桌前,面前放着一碟不曾被动过的牛奶。
西蒙抬头看了看:“你看到提布斯了吗?”
“我刚到家。”杰罗德走到冰箱前,喝了一大口苹果汁。冰凉的液体一入肚,他不由得头疼了起来。
“哦,那你在外面看到它了吗?”西蒙追问道,“我到处都找过了。”
杰罗德摇了摇头。他丝毫不关心那只愚蠢的小猫。它不过是西蒙的众多宠物之中的又一个新成员。家里不过又多了一只你越是忙碌它越是求你摸摸或是给点吃的,要不就跳到你膝盖上来的小东西。
杰罗德不明白自己和西蒙为何如此不同。在电影中,同卵双生的兄弟都有一种很酷的能力,只需一个眼神,便能对彼此的心意心领神会。而他的真实感觉却是,现实中的孪生兄弟,除了穿同一尺码的裤子之外,再无其他相似之处。
他们的姐姐玛洛莉从楼梯上咯噔咯噔走了下来,她背着一个大大的书包,包口露出几把剑柄。
“嘿,被罚留校了?好样的啊,傻小子。”玛洛莉说着,将那包甩上肩头,朝着后门走去,“不过,好在这次没有谁的鼻梁再遭殃啦。”
“别告诉妈妈,好不好,玛洛莉?”杰罗德恳求道。
“随便。反正她迟早会知道的。”玛洛莉耸耸肩,朝着屋外的草坪走去。很显然,新击剑队的成员比以前那些人上进多了,所以玛洛莉只要一有空便会练剑,都有点儿强迫症了。
“我想去亚瑟的书房。”杰罗德说着,朝楼梯走去。
“可你必须得帮我找提布斯。我等你回家,就是为了让你帮我。” “我的字典里没有‘必须’两个字。”杰罗德一步跨上了两级楼梯。
来到楼上的客厅,他拉开壁橱的门走了进去。在一堆卫生球以及泛黄的布匹后面,便是通向那间密室的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