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共产党文化思想创新史论》:
6.新民主主义文化建设中对待传统和外来文化的问题
建设民族的科学的大众的新民主主义的文化,当时的中国共产党人除了立足革命根据地的现实和借鉴苏联文化建设的经验外,还必须解决如何正确对待中国古代文化和如何对待外国文化的问题。
文化具有历史的继承性,每一个社会的文化都是对先前一个社会的文化的扬弃。列宁曾指出:“无产**文化并不是从天上掉下来的,也不是那些自命为无产**文化专家的人杜撰出来的……无产**文化应当是人类在资本主义社会、地主社会和官僚社会压迫下创造出来的全部知识合乎规律的发展……应当明确地认识到,只有确切地了解人类全部发展过程所创造的文化,只有对这种文化加以改造,才能建设无产**的文化。”①毛泽东继承了这一马克思主义的观点,指出:“我们信奉马克思主义是正确的思想方法,这并不意味着我们忽视中国文化遗产和非马克思主义的外国思想的价值。”②“我们决不可拒绝继承和借鉴古人和外国人,哪怕是封建**和资产**的东西。但是继承和借鉴决不可以变成替代自己的创造,这是决不能替代的。”③
中国古代的文化,主要是封建时代的文化。在封建文化中,既有封建盛世时期开放、包容的文化,也有封建社会末世或���落时期封闭、专制的文化;既有占统治地位的统治**的腐朽的文化,也有劳动人民的带有民主性和革命性的文化;封建统治**的文化中,既有反映当时统治**的**性和历史性的文化,也有反映社会共同利益的文化。总之,中国古代文化的遗产是精华与糟粕共存的。所以,毛泽东指出:我们这个民族有数千年的历史,有它的特点,有它的许多珍贵品。“从孔夫子到孙中山,我们应当给以总结,承继这一份珍贵的遗产。这对于指导当前的伟大的运动,是有重要的帮助的。”④“中国现时的新政治新经济是从古代的旧政治旧经济发展而来的,中国现时的新文化也是从古代的旧文化发展而来,因此,我们必须尊重自己的历史,决不能割断历史。”①但同时,他又强调学习历史遗产必须用马克思主义的方法给以批判的总结:“清理古代文化的发展过程,剔除其封建性的糟粕,吸收其民主性的精华,是发展民族新文化提高民族自信心的必要条件;但是决不能无批判地兼容并蓄。必须将古代封建统治**的一切腐朽的东西和古代**的人民文化即多少带有民主性和革命性的东西区别开来”②。总之,毛泽东主张,对待中国古代文化问题,要有科学的态度和科学的继承方法,既要反对历史虚无主义,又要反对封建复古主义。
在批判地继承中国古代文化的**遗产的同时,毛泽东提出:“中国应该大量吸收外国的进步文化,作为自己文化食粮的材料。”他所说的外国进步文化,不但包括外国的社会主义文化和新民主主义文化,还包括外国的古代文化,例如各资本主义**启蒙时代的文化,“凡属我们今天用得着的东西,都应该吸收”③。毛泽东的这个观点是对待外来文化的马克思主义态度,也是对历史经验的总结。中华民族从来就是接受外国的先进经验和**文化的,从来不拒绝接受别的民族的**传统。在唐朝兴盛的时候,中国曾经和印度发生密切的关系,玄奘法师更不远万里到印度去取经并带回国进行翻译;在近代,从1894年到1911年那段时间,全国学习西方资本主义**的民主主义思想、文化以及自然科学形成热潮;五四以后,中国共产党又开始学习和钻研马克思主义。为了学习西方文化,毛泽东曾主张“大批翻译马恩列斯及苏联书籍,如再有力,则翻译英法德古典书籍……还有历史上的许多东西,虽然不是马克思主义的,但带有进步意义的,还有一些民主主义者的东西,我们都要翻译”。④当然,正如对中国古代文化需要进行分析一样,毛泽东主张对外国文化也需要用马克思主义的观点去进行分析。只有这样,才能懂得哪些应当吸收,哪些应当摒弃,哪些应当改造。外国文化中,“有我们必须接受的、进步的好东西,而另一方面,也有我们必须摒弃的腐败的东西,如法西斯主义”。总之,我们既要反对排外主义,又要反对全盘西化的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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