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与黑/学生新课标必读·世界经典文学名著(名师精读版)》:
第二章 注定的缘分
那天,德·瑞那夫人站在客厅的落地窗前,陷入了深深的沉思:[“这个新来的家庭教师肯定蓬头垢面,举止粗鲁;如果我的孩子犯了错,他肯定会用鞭子抽打他们的。”她越想越觉得心烦,想到室外散散心。
当她走进花园时,看到门口站着一位年轻人。此人身上穿着洁白的衬衫,脸上挂着两道泪痕,大眼睛里透着柔和的目光,按门铃的手时而抬起,时而落下。德·瑞那夫人立刻对这个孩子产生了恻隐之心,情不自禁地向他走去,于连此时正处于忐忑中,丝毫没有听到任何声响。当耳边响起一种温柔的声音时,他不免吓得哆嗦了一下。]
“在这儿干什么啊,孩子?”
于连赶紧转身,立刻被德·瑞那夫人的美貌吸引了。他忘记了恐惧,忘记了此行的目的。德·瑞那夫人不得不将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
“我来这里做家庭教师,夫人。”
德·瑞那夫人惊呆了。她万万没有想到,眼前这位眉清目秀的小伙子就是她的家庭教师,她觉得自己太幸福了。
“是吗,先生?”她激动地问道,“您真的懂拉丁文?”
“先生”这个词让于连倍感惊讶,他愣了一会儿说:“是的,夫人。”
德-瑞那夫人喜出望外,接着问:“您不会责罚我的孩子吧?”
“责罚他们?为什么呢?”
“太好了,先生。您肯定会好好待他们的,对吗?”
于连再次听到这位夫人喊他“先生”,他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因为在他看来,只有穿上帅气的军装,漂亮的太太们才会同他搭讪。与此同时,德·瑞那夫人也很高兴,她曾担心新来的教师一定会粗鲁地对待她的孩子们,没想到他竟如此温柔。“先生,您真的会拉丁文吗?”她忍不住又问了一遍,生怕弄错了。
[这一问伤了于连的自尊,之前的自豪感顿时消失。“是的,夫人。”他冷漠地说,“我的拉丁文水平和本堂神父不相上下,甚至他还夸奖我的比他的还好呢。”]
[德·瑞那夫人觉察到了于连的不悦,但她还是决定靠近他,并悄悄问道:“您不会体罚他们吧,即使功课做得一塌糊涂?”]
在德·瑞那夫人靠近的一刹那,于连闻到了女人身上的芳香,脸立即涨得通红。他的声音也变得柔和起来:“放心吧,我会听从您的安排。”
德·瑞那夫人的忧虑完全消除了。她这才意识到还没有问过这个年轻小伙子的名字,便歉意地问道:“您叫什么名字,先生?”
“我叫于连·索瑞尔,夫人。长这么大以来,我**次住到陌生人的家里,心里很害怕,我家里穷,没有上过学。除了谢兰神父和一个老军医外,我没有和其他外人说过话。神父可以证明我的人品,如果我有什么做得不对的地方,还请您谅解。我对天主发誓,我没有恶意。”
于连诉说着这长长的一段话的时候,眼睛一直注视着德·瑞那夫人。他突然萌生了一个大胆的念头:我要吻她的手。这个想法虽使他感到害怕,但他暗暗告诉自己:“这位年轻漂亮的夫人,肯定会轻视我这个乡巴佬的。如果我不采取一个于我有利的行动,来减轻她对我的轻视的话,那我就是一个胆小鬼。”这时,他不由自主地握住了德·瑞那夫人的手,放到唇边吻了一下。
这个举动使德·瑞那夫人大惊失色,过了一会儿,她才意识到自己受到了侵犯,并责怪自己没有立即做出愤慨的反应来。
德·瑞那先生听到说话声,从书房里走出来,他对于连说:“我需要和您谈一谈,谢兰神父告诉我,您品行端正,这里所有人都会敬重您。假若您让我满意,我还会给您谋个小前程。我希望您以后不要再见您的亲朋好友,他们的粗鲁举止会影响到我的孩子。这是36法郎,**个月的工钱,但您要保证,不能把它交给您的父亲。”德·瑞那先生对索瑞尔老头甚是恼火,因为在雇用于连的事件中,那老头比他更精明。
“先生,您竟然还穿着短上衣,这样会有失体统的。您先穿上这个吧。”他将自己的礼服递给于连,“现在,我们去杜朗先生的呢绒店里做套新衣服。”一个小时后,于连穿着黑色礼服回来了,这套不同于以往的新衣服令他无比自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