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三个月,被发配到这个无人问津的派出所已经三个月了。宋诚拖着下巴,望着墙上的挂钟一动不动。 郑新知道宋诚又在发呆,叹了口气,不露痕迹地用手肘顶了顶他。 宋诚回过神来,面前还是那两个人,一脸横肉的中年人,头发比彩虹还多一色的小子。宋诚无可奈何地揉了揉头发,有气无力地说,“你们到底要不要调解?” “宋警官,怎么能调解,这小子是流氓,我好端端的夜宵摊被他给砸了。”男人掏出手机,把照片给宋诚看。宋诚已不知道看了多少遍了,那小子倒是置身事外一脸看好戏的表情。男人接着说,“这个小流氓砸了我的碗和杯子总得赔钱吧。人家买到假货都要以一赔十,我这个总得一赔一百吧。” 那小子冷哼一声,“大叔,你电影看多了,这不是美国,警官能随便叫吗?得叫同志。你想钱想疯了。还损一赔百,我不过是不小心弄碎了几个杯子、碗而已,给你五十元不要,非要赔五百元,抢钱呀。” “有完没完,不过就是两个碗、三个玻璃杯的事情,需要像娘儿们一样吵两个小时吗?”宋诚说到后面站起身来,声音也大了。面前的二人怂了,郑新不禁偷笑。宋诚见目的达到,对彩虹头小子说,“现在是凌晨5点,你请他吃个早饭,就这么结了了吧,以后还和和气气的。” 二人还想说些什么,电话响起,宋诚狠狠地瞪了他们一眼,拿起手指在嘴边作“闭嘴”状。 “城南派出所。” “有人,好像死了。”��个女人的声音,很小,带着哭腔,那恐惧感都能隔空传来。 “哪里?” “瓦胡同,瓦胡同浴室。”电话断了。 宋诚一把抓起桌子上的车钥匙,踢了一脚郑新的椅子,向门口跑去。 中年人喊道:“你们走了,我们咋办?” 郑新胖嘟嘟的,没宋诚跑得快,冲着中年人喊,“要不等我们回来,要不你们自己去吃早饭。” 郑新一溜烟地坐到宋诚的破桑塔纳内,“啥事呀?“ “死人了。” “啥?” 车没开多久,油箱指示灯亮了。 “胖子,你又没去加油!” 这是郑新毕业**年,他一脸的无所谓,“宋哥,别激动,咱这儿是拆迁区块,想找只打架的老鼠都没门,还能出啥事,百分百是孩子的恶作剧。” 汽车很快到了瓦胡同,一片漆黑,这里已拆迁三年,因为几个钉子户,重建工作被迫搁浅,荒蛮一片。 “该不会是强拆吧。” “不可能。” “但。”还没说完,郑新一声尖叫,宋诚下意识地握紧了枪。 绿光中,一张女人的脸紧紧地贴着玻璃,披头散发,眼睛睁得大大地,面容扭曲,张开的大嘴好像要把他们二人吃掉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