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地泮境》:
我出生于20世纪50年代中期,1977年底外出工作。我们老家的祖祖辈辈到底是什么时候在泮境开基立业,我不得而知。只是在长辈们的口口相传中了解到,现在的泮境墟(集市)是“新墟”,是20世纪30年代开设的。那“老墟”,就在如今泮境墟往山塘背桥下的沙坝里。在沙坝里设墟场,已经是几百上千年前的事了。
我小时候,家乡人从泮境墟上去老洋冈下或居住在泮境北面的人来泮境墟,以及李屋、凌屋、冈下、罗家山、定达、元康等地人,往北走都必经过这座桥。当年,这座桥是用简单的几块木板拴在一起,每逢山洪暴涨时就被冲走。后来,长辈们用铁链将之拴住。20世纪60年代前期的“四清”时期,泮境开通了往将军桥的林区公路,这里才架起了3米左右的公路桥。
还是在仅靠几块木板为桥的年代,顺着水流的左侧就是一片小河的沙坝,我们常在那里玩耍。记忆中,这座沙坝大约有四五亩地宽。大概是在我��九岁时的**下午,跟着奶奶去上山割鲁机(即“芒萁”),挑着两大捆“朝笮”(即在山上晒干的鲁机,学名“芒萁骨”)走到这桥的中间,一阵大风吹来,我连人带肩上挑着的笮一并被吹到桥下的沙坝里去了。
后来,在农业学大寨的年代,生产队里请回来了从外地做木工的师傅德牯大伯(即何德昌)当生产队长。为了让墟上的群众不再受山洪淹冲之苦,他带领大家,将从这座桥以下至江背下再拐到“癞牯坝”形成的“几”字形的河道取直,那桥下的沙坝就不复存在了。自从泮境墟改直了河道之后,墟上再也没有受过山洪冲淹之苦了。
多年来,我一直觉得自己出生长大的泮境老家,有两大遗憾:一是对我们泮境的地名和历史文字记载,仅在县档案馆查到的清乾隆癸酉年《上杭县志》,记载中只有五个字和一个标点符号,即泮境属“胜运里,半迳”。民国丘复(荷公)修订的《上杭县志》记载,“半迳,泮境”通用。二是乡亲们祖祖辈辈生活在这座直径6.19公里的世间罕见的“天然莲花座”中,直到21世纪的今天,才被发现。
历史,是在人们的记忆中一页页地翻过去,历史也是在人们的努力下,一页页地去创新。对于过去,我们不可能重来,更没有理由去责问祖辈:“为什么?”对于未来,我们则可以努力去打造、去创新。
我想,这是不是与人们常说的,我们泮境人民与这大自然恩赐的缘分未到呢?
佛经上说:“诸法因缘生,诸法因缘灭。”
是的,大自然对人类的恩赐,是有缘分的。
风灯冈。一个神奇的传说
在懵懵记事时曾听长辈说过,风灯冈是一盏灯,那是照亮泮境的“神灯”。关于风灯冈,儿时听过一个神奇的传说。
相传很久很久以前,一女子婚后未育遭家人遗弃后,便隐居深山采摘草药为周边百姓治病。因为这女子怕黑,夜晚就用松明火把照亮自己的住处,一直点燃到天亮。一次外出采药时,她听到路旁草丛中传来一阵婴儿的哭声。她寻声找去,只见一件破衣中包着一个刚出生的缺嘴(即“兔唇”)男婴,便抱回当儿子细心调养。她常常在外出时,还顺便到田边山涧摸几条泥鳅黄鳝或几个田螺回家炖汤喂养儿子,慢慢地儿子长得身强体壮。
小孩长大记事后,她又凭借自己小时娘家人做豆腐的记忆,母子俩尝试着学做豆腐。于是,她和儿子一遍又一遍地学着做。终于做出的豆腐细嫩可口、韧性极强耐煮而四乡闻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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