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书*初的旨趣,完全在于对艺术与真理之关联的分析,但“写作”这个行为有如舟行江上,有种自然而然的惯性与“势”,这种“势”使得研究和思绪慢慢摆脱了*初冰冷的设想,在一些温情与随想的推动下,行文有了一种冲动,一种期待被阅读与被理解的冲动,这种冲动推动着作者的书写,使得作者不经意间,用一种更柔美的语言,一种更诗意的思绪,把这个森严的问题,转向对读者的某种期待,结果,这本书的写作在刚开始不久,就把自己的方向偏向一种具有理论性的艺术鉴赏指南,而作者不得不经常与“写作”对话,希望它不要脱离美学之路,至少不要离开太远。这是一种奇怪的体验,在“我”“作者”和“写作”之间,有一场游戏,*终“写作”略胜一筹。因而,本书对于艺术与真理之纠葛的每个环节的展示,其目的之一是展示历史上的人们看待艺术的种种方式,是指出进入每个时代的艺术**的种种门径:每一个时代的艺术,都是一座森严的大殿,时过境迁之后,这些**依然有其威严与华美,而“真理”就是这些大殿的大门,穿过这扇门,我们就知道每个时代的艺术在追求什么,取得了什么样的成就。因此,这本书在写作之中,不经意间起到艺术鉴赏指南的效果,这部指南想向艺术爱好者与艺术史家们指出,每一个重要的时代人们对于艺术的希望��什么,并且要求艺术做什么。 但这只是“写作”的副产品,本书*终的旨趣,是呈现一部艺术精神史。这本书不仅仅清理了艺术与真理之间的种种纠葛,更是想通过艺术这个小领域,观看和欣赏人类精神如何在对艺术之真理性的追问中,不断突破,不断前进,不断从传统与历史的各种既成的“真理”中走出来,去寻求新的“真理”。书中有一个真理之链,这个链条所展示的,不是对某种成就的礼赞或投票,而是揭示“真理”如何被建构,如何被放弃,又如何被重构,这个链条展示着人类的雄心——它绝不会在任何一个点上过久停息。如果说对真理的追求体现着人类的精神的*高追求,那么真理史就是我们的追求史。这本来不是一部美学或者艺术理论著作应去完成的任务,但当这个任务如一盏灯般高悬在作者正前方时,它会不自觉地让写作偏向那里,或许正是因为这样一个任务的存在,使得本书想对于艺术有一种统摄性的认识,这种认识高于对问题的梳理,高于对思想的阐释,高于审美,高于品鉴,有点像是在捕捉真理史在艺术史中的投影,但如果读者能够在本书中看到作者为人类的艺术精神所作的画像,那将是作者*大的欣慰与鼓舞,尽管作者并不是一个**的“画家”,但如果退一步,这本书让读者觉得是一次对艺术精神的指引与巡游,这也会让作者感到鼓舞。 本书确实不是一部艺术史,也不是建立在艺术史之上的,但本书是一部艺术精神的凯歌。撰写一首凯歌,如同编导一出戏剧,让这出戏富于戏剧性,让这出戏富于意味,对于作者来说是一个巨大的挑战。就这出“艺术与真理”之戏而言,作者既是编导,也是导演,还是舞台美工。这是一出大戏,每个时代的艺术观与真理观是各场次的演员,这些演员在演出结束后不退场,往往从灯光下隐向暗部。经常有一些哲学家和艺术家,会在舞台的**进行一场独白,这经常会打断戏剧前进的节奏,但这种独白自有其魅力,更妙的是,那些不再站在舞台**的,结束了他的演出的演员,仍然会不时发出低吟,如何把这些低吟与独白结合好,让作者费了许多心思,不敢说成功,但至少努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