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灭般的失落
我出生在纽约。我猜,你一定会说我是在纽约长大的。其实,我在那里只待到10岁,后来便搬到了康涅狄格(美国东北部的一个州——译者注)。
我*早的记忆就是:坐在纽约公寓铺有地毯的地板上,翻阅着《**地理》杂志。那时我还是个孩子,对那些图片格外着迷,情不自禁地就想翻看它们。*让我着迷的是那些放声大笑的孩童、头包印花手帕的妇女、以古银币点缀的部落头饰,以及在亚洲某山建在高桩上的岌岌可危的木屋。这些木屋隐藏在薄雾缭绕的山谷里,依山腰而建。不知为何,我竟对那些地方满怀憧憬,向往能够住在其中的一间房子里。
这些地方��起来十分遥远。有时,我能在下午五点由沃尔特·克朗凯特(原哥伦比亚广播公司的新闻台柱——译者注)主播的晚间新闻里看见它们,在绿色贝雷帽巡查村落时看见它们,或是在沙沙作响的一个电影镜头中,拨开灌木丛看见它们。我不明白为什么这么多的士兵想炸掉建在高桩上的房屋,人们告诉我这是为了拯救那些裹着头帕的妇女和儿童。
从孩提时,我记得自己就流连于纽约自然历史博物馆,在巨型恐龙骨骼、巨足以及熊和藏羚羊的标本面前感觉自身的藐小。我曾几个小时地盯着美洲印第安人长形的独木舟。那里还有身穿熊皮、头戴萨满面具的人物展,整座屋子都充斥着他们的力量。我可以连续几个小时地凝视这些萨满面具,想弄清它们到底像什么。
这家博物馆令我着迷。巨穴形的走廊通往一间屋子,那里摆设着许多身着爱斯基摩人、非洲人、阿拉伯人和波利尼西亚人传统服装的模特。年幼的我凝视着这些模特,很想知道真正身穿这些服饰的人们究竟是怎样生活的。后来有**,博物馆开放了亚洲屋,于是我前去参观。
山地部落的影像又回来了:从无人攀登的群山中的融化冰川里流淌出一条河流,幽谷用这条河流切断层层梯田。我无法将它们从记忆中抹去。我再次想知道,在山腰上的木屋里居住会是什么情形。这样的木屋周围一无所有,除了风中摇曳的罂粟花和深谷中回荡的缥缈回声。我想要攀登那些群山。
后来,我搬到了康涅狄格州。
在高中时,我曾上过一堂有关印度和东南亚的课程。十分有趣的是,关于两个土地辽阔、人口众多、有千年历史的**的内容被缩略为仅仅半学期的课程,而且是以“印度和东南亚”的科目教授美国高中生。这听起来有点像拉拉队长在足球场上讲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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