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中国精神的一个持久伤口,中国现代民族**在这个伤口的血泊中建立和成长,它直到现在依然红肿,陈陈作痒。我们被这两种不同的自我想像所支配:一种是被侵犯、被剥夺的软弱和愤怒,另一种则是接受侵犯者和剥夺者的逻辑,终有一日会消除我们的软弱。两种想像其实是相互派生的,在它们各自内部都涌动着“力”的焦虑,但是,在这两者之间始终存在着充满疑问的混乱和区域:无力的愤怒将激发力,而这种力同时却是对无力的肯定和坚持,而任何有力的梦想的前提是忍受无力。这种绕口令式的表述恰好说明了我们所面对的其实不是如何认识和遵从历史理性的问题,不是如何合于目的的问题,不是工程和青奕问题,而是一个巨大的精神疑难:我们就像《拇指拷》里的那个男孩儿,被铐在“历史”的树上,无可选择却渴望自由;而在《祖母的门牙》中,“力”在祖母和母亲之间转移,但我们却不知强者和弱者究竟谁还是她们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