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艾芳:
“艾芳,请到前面来画图。”霍斯坦老师说。艾芳没有起身,她低下头,拿起笔来在纸上开始画。
“艾芳!”霍斯坦老师又喊了一次。艾芳把头垂得更低,她拿起尺和铅笔画了一个三角锥体。她好像没听见老师的话,她不想听见。她不想起身到黑板上画图。她在纸上把图画歪了。她头也不抬地在书包中摸索到她的皮质铅笔盒,‘手指头翻动着铅笔盒里的东西:几支铅笔,一个小小的、四方形的削铅笔刀,一支笔杆断了的圆珠笔,可就是没有橡皮。她把书包放在膝盖上,低下头来开始找。找橡皮可以耗掉不少时间,书包那么大,橡皮那么小。
“芭芭拉。”霍斯坦老师说。芭芭拉从第三排的座位上站起来,走向黑板。艾芳没有抬头看,但是她知道芭芭拉是以怎样的体形走上前的:细长的双腿,紧身牛仔裤包裹着娇小的臀部。
艾芳找到了橡皮。她把书包挂回挂钩,擦掉画歪的那条线,然后重画一条。
“非常好,芭芭拉。”霍斯坦老师说。芭芭拉沿着书桌间狭窄的走道走回来坐下。这时刚好打了下课铃。
第三节是体育课。更衣室里充满了咯咯的笑声。这是炎热的**,虽然还没到夏天,但此刻已经感受到一股暑气了。艾芳和往常一样,套上黑色的丝袜,穿上黑色的短袖T恤,走向运动场。玛德勒老师吹响哨子,大家排成一行站好。这节体育课练习排球。
“雅丽和苏珊娜来负责分队。”
艾芳弯下身,把左脚鞋带松开,又重新系了一次。
雅丽说:“佩妲。”
苏珊娜说:“卡玲。”
艾芳把鞋带穿过鞋子*下方的两个洞,往上拉起,仔细地把两条鞋带拉成一样的长度。
“卡洛拉。”——“安娜。”——“依妮丝。”——“妮娜。”——“凯萨琳。”
艾芳把鞋带系得更慢些。
“玛茜。”——“英格尔。”——“芭芭拉。”——
“莫妮卡。”——“范西丝卡。”——“克丝汀娜。”
艾芳开始打结,她把鞋带交叉、绕过,然后拉紧。
“莎宾娜·穆勒。”——“莉娜。”——“克劳蒂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