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卷
远航(一九九三年)
我生于1937年12月12日,也正是日本皇军在南京放开手脚进行为期三周的奸淫掠杀开始的那**。我孩童时期*早的连贯记忆是一个冬天的下午,我坐在一个玩具沙箱里,周围是一片公寓大楼,俯视纽约的乔治•华盛顿大桥。我们家隔壁四楼上的窗户一下子打开了,一个人伸出头来朝着在楼下看管我玩耍的父亲大声叫道:“弗雷德,珍珠港挨炸了!”后来我才知道,此人就是威廉•罗吉斯,当时给汤姆•杜威当助理起诉官,后来是艾森豪的司法部长,以及尼克森的国务卿。虽然我知道童心会拉近时问的距离,但我的确记得仅仅几天之后,父亲就在纽约的**火车站抱着我的双臂向我吻别。当时他身着一身粗糙的海军上尉蓝色制服,直赴**亚哥,开始在太平洋上服役。
虽然美国的亚洲帝国在习惯上是以1898年对菲律宾的征服为标志开始的,但我们在20世纪50年代成熟起来的这一代人的切身体验都是:美国霸权是在二战中和二战后逐步上升的。那个美利坚军事和经济全面强盛的时代,前后持续了五十来年。显然是世界历史上寿命*短的霸权之一。
二战后,我们全家迁到古巴,我进了哈瓦那一所叫做Colegio Baldor的学校。在一大群古巴小孩中,我们几个为数不多的北美小孩,对我们自己的民族传统有一种雄赳赳的自豪感,这对我来讲并非易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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