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3年初,羅丰自銀川來告其近年的論文將結集出版。5月間北京“非典”肆虐,乃閉門家居。欣得羅丰寄來其專著《胡漢之間——“絲綢之路”與西北歷史考古》校樣,凡五部十九節,大部分在初發表時已讀過,然亦有新著和未見之作。拜讀之後,獲益良多。
我與羅丰相識是在20世紀80年代,他正在故鄉固原博物館工作。90年代初,我**次去寧夏,先到銀川,再乘汽車南下至固原。固原是寧夏南部的重鎮,古稱原州。誠如羅丰所說,固原是一座安寧恬静的小城,我很喜歡它。羅丰陪我去尋找舊城的遗址,當然是經過“文化大革命”的“洗禮”,已所剩無幾了。在短短的幾天中,羅丰給我留下的印象是一位樸樸實實的學人。他是學文學出身,參加工作後改行從事文物考古工作。他幼承家教,羡慕文史之學,勤奮之至,纔取得了**之學術成果。
羅丰既已决計獻身文物考古事業,便必須從悠久的中國歷史文化(也就是寧夏歷史文化)中選擇他要從事的學術研究的重點。
1949年以來,寧夏文物考古工作取得了很大的成果。寧夏東南接周秦漢唐中原文化,北通蒙古草原文化,西接漢唐“絲綢之路”。地理位置决定了它自始至終都是處於東西文化交流的中間樞紐地帶。舊石器時代靈武水洞溝遣址和青銅峽鴿子山遣址的發掘,揭開了寧夏考古的大幕。新石器時代的寧夏則以其南部的菜園遣址*為重要,它是陝、甘、寧交界地區新石器文化的源頭,並與齊��文化有密切的關係。商周時期,寧夏南部的固原等地有西周文化遣址,也有北方草原青銅文化遣物發現。兩漢時期,由於寧夏東北的内蒙古河套地區(五原郡)和寧夏西北的額濟納地區(居延),皆處於抗擊匈奴的前線,寧夏正在其中間而被掩護起來,不是防禦匈奴的前沿。所以,寧夏的兩漠遣蹟較少。北方突厥、回紇興起後,靈武(靈州)和固原(高平原州)的地位日益重要,成為北通豐州(高闕)、鹏鹈泉(磧口)至回紇牙帳(和林)的要道。中唐以後,這裹又成為自長安至河西的“絲绸之路”北道。固原發現的北朝至隋唐時期的許多墓葬,如李賢墓、田弘墓和史氏家族墓地等,皆極具學術價值。公元12世紀以後,党項以銀州(今寧夏銀川)為**,建立了西夏王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