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篇 序曲
**章 导言
写剧本没有规则可循。当然,要提出一些反面的忠告——劝初学者不要如何如何,这是容易的。但这些“不要”大多都很显而易见,而那些并不显而易见的“不要”,却又常常并不可靠。比如说,如果你想使你的剧本能够上演(除了在中国上演之外),你就决不能把它写成十六幕,每幕演一个钟头,这是毫无疑问的。但是哪有这样一个新手,竟会需要有一本教科书去告诉他这样的事情呢?另一方面,今天的大多数理论家们都会当作一条至理名言告诉你:你决不能让你的人物无论是在直接对观众说的、或是表面上只对自己说的独白里,陈述自己的处境,或者说明自己的动机。峄但是我们记得,在所有的戏剧开端中,*好的一个开端就是:理查•普兰塔珙纳特在空空的舞台上一瘸一拐地走出来,说:
如今我们那严冬般的积怨
已被这约克的太阳照耀成灿烂的夏天;
曾经笼罩着我们王室的片片阴云,
都已埋葬在深深的海底。
而当我们一记起这一点,我们就会感到那条至理名言是需要作很大的修正的。事实上,除了那些由*浅显的常识所决定的规则外,并没有任何**的规则。亚理士多德本人与其说是把雅典的剧作家的实践加以教条化,还不如说他只是把这些实践加以分析、归类而从中归纳出一般的经验来而已。他不说“你必须如何如何”,而宁肯说“你*好如何如何”。只是到了贺拉斯手里,他才在一个戏剧大为衰落的年代中,重述了亚历山大学派的一些伪亚理士多德公式,把它们说成仿佛是无可争辩的艺术教条似的。
那么,既然这样,怎么会有人经常不断地希望得到有关戏剧艺术和技巧的教科书呢?怎么会有这么许多人,包括我在内,自己不能写出一个剧本来救救穷,却急于要告诉人家怎么去写剧本呢?而且更奇怪的是,怎么会有这么许多人,情愿拜倒在这些教师们的门墙之下呢?在写小说一方面就没有这样的情形。尽管这种文学形式非常流行,但小说写作指南,如果有这样的书存在的话,比较起来也是非常之少的。为什么人们会着迷于这样一种想法,认为创作戏剧性故事的艺术不同于创作陈述性故事的艺术,认为前者是可以请人教而且必须请人教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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