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摘
令人感动的是,作家虽然如此向往自由的生活,但是他并不以此向敌人
投降,而是拿起笔继续自己的斗争事业。
致妻子
我亲爱的!
要想再有那么**,我们手挽着手,像小孩子似的,到那和风吹拂、阳
光普照的临河斜坡上去散步,这几乎是绝望了。要想再有那么**,我能生
活在恬静舒适之中,在图书朋友的环绕中,写下我和你谈论过的一切,写下
二十五年来在我心中积累成长起来的一切,这几乎是绝望了。当把我的书籍
毁掉的时候,也就是已夺去了我生命的一部分。但是,我决不投降,决不让
步,也决不甘心让我生命的另一部分不留丝毫痕迹地完全葬送在二六七号牢
房里。所以,我在这从死神那里窃取来的时间里,写着这些捷克文学札记。
永远不要忘记,是把这些札记转给你的那个人使我能够没有全部死去。我从
他手里拿到的铅笔和纸,使我感到激动不安,就像初恋似的,使感觉多于思
想,幻想多于寻词构句。没有��料,不引经据典,要写是不容易的。所以,
我清清楚楚、简直是可触可摸地想像到的东西,其中有一些,也许在我的读
者看来是模糊不清的,是不现实的。所以我写这些札记首先是给你来读。我
亲爱的,给我这个助手和**个读者,因为你*了解我心上的一切,你会和
拉达与我那个白发苍苍的出版家。一起,作必要的补充。我的心和头都是满
满的,但是我身边却任何书籍没有,写关于文学方面的东西,而手头却连一
本哪怕只能看一眼的书都没有,是很困难的。
我的命运一般地讲是独特的。你知道,我是多么想成为小鸟或灌木、浮
云或流浪人,成为像我这样喜欢广阔的空间、太阳、风的一切一切。然而多
少年来,我都仿佛是棵树根似的,过着地下的生活。一棵生长在黑暗与腐朽
之中的笨拙枯黄的树根,但正是这些树根在支持着地面上的生命之树。无论
怎样大的暴风雨都不会吹倒这棵根深蒂固的树,树根以此感到骄傲,我也以
此感到骄傲。我并不后悔,我丝毫也不悔恨。我做了一切我能做的,并且我
是甘心乐意地做了。但是光明--光明是我所喜爱的,我是多么希望往上长,
多么希望像有用的果实似的开花,成熟。
嗯,有什么法子呢!
我们这些树根支撑并且支撑住了的树上,就要出现新的枝芽,就要结出
新的果实--社会主义一代的工人、作家、文学批评家和历史学家,纵使迟一
些,但他们却会很好地宣扬那些我已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