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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
每隔上个一年半载
总会
有那么几个瞬间
让我想起凯悦饭店后面的
那段海河以及
它沿岸的景观
在那条西侧的
狭窄马路边上
凯悦显得有些高
总有阴影在四季控制着路面
不远的利顺德大饭店
好一点
稍微为柏油让出几块灿烂的光斑
有过不多的几次
我曾到那里的沿河公园
读书写信
等附近几家影院的电影开场
看星星
对着河面的波光
为已逝的青春往事
默语祷告
我也到过河的另一端
东侧的沿河公园比饭店那一侧
更显宁静荒芜
高楼在雨中的河水里晃动
秽物前赴后继朝东站漂去
青灰色的云和水
为我打开
故乡平素未有之画卷
那种清冷与陌生
令我深深为之沉迷
穿上好奇和渺小
重回空阔童年的某个场景
而每当
盛夏的熏风拂面
我仿佛看见了我渺茫的向往
正逆流而上
无限长的河呀
在地理书上辗转反侧
与一个人记忆和人生有关的
却只有这一段
它因有限的繁琐场景
成为我心中伟大的河
我因留住弥足珍贵的微不足道
写下新的诗章
立冬的前几天
身体突然空了
有时腰以下
有时是胸
从今夏开始
连篇累牍的劳碌
终于亮出红灯
伴随着眼睛
在荧屏前的疲惫
那几天
雨一层一层地下
傍晚风刚把水渍吹干
午夜就重新将路面打湿
我坐上公交车
四处游荡
买打折的旧书
淘廉价的光盘
还亲手拆了一回
开关不灵的电脑
残秋一阵阵
把叶子从枝头卸落
我坐在副驾驶位置
像看宽银幕电影
那时一车的人
在身后小声喧哗
司机咒骂迟缓的单车
我在想
眼前的这场电影
呵往年
我总是在里面
那几天
每一回
我都几乎把身上的钱花尽
从店铺出来
耀眼的阳光裹着大蓝
不停地掉进眼帘
这久违的
带着一点内疚的闲适
伴随购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