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1990年的人口普查,近200万美国人申报为美国印第安人,而指明其祖先有美国印第安人血统的人数还要多得多(美国人口普查局,1991年)。(斯尼普确定了美国印第安人之民族性的三个类别:①“美国印第安人”,认定自身的种族以及民族世系就是美洲)20世纪上述各种数字有增无减。因此,随着数百个不同的美国印第安人社区的相继出现,这些数字证明了旨在使美国印第安人的民族性归于消失的“消灭”和“同化”纲领的失败。尽管美国印第安人没有被消灭或被同化,但是融合与调节的过程也不能准确地勾勒出土著美国人在美国社会中所处的地位。美国印第安人对美国文化的影响是有限的,他们在美国的经济、社会和政治生活的许多方面处于不利的从属地位。因此,“熔炉”论也罢,文化多元论也罢,都不能就美国印第安人的状况做出令人满意的说明。
在本文中,我们将论证作为多数民族与少数民族关系之特征的、尚未为上述四大过程所包括的第五大过程,称之为“民族重绀��(ethnicreorganization)。我们认为,民族重组是所有少数民族群体的特征,它对于认识各殖民地社会中土著人的民族生存尤为重要。在这个意义上,民族重组尤其有助于证明美国印第安人之民族性的持久与转化。
当少数民族顺应主流文化的压力或要求而经历其社会结构的重新组合、民族群体界限的重新划定或某一种其他变化时,即出现民族重组。由是观之,尽管是采取一种缓和的形式,民族重组实乃促进民族群体生存的一大机制。为了说明这一过程的运行,我们将集中探讨继人口锐减和美国作为政治主权**出现之后,美国印第安人的民族界限是如何变化的。我们将明确论述并列举事实证明,这一过程首先在维护美国印第安人作为与众不同的少数民族的继续生存方面,其次在说明美国印第安人之民族性的内容与组合的变化方面所发挥的主要作用。 (多伦多大学博士 北京大学国际关系学院教授)
“小民族”,顾名思义,是人数少、力量小的民族,是“弱势群体”。①我在这里要为小民族鼓与呼,主要想就三个问题谈谈自己的想法:他们的处境、他们对社会科学的贡献以及他们对人类文化所起的作用。
首先讲一件自己亲身经历的事情。1992年,我正在多伦多大学历史系攻读博士学位。为了准备我的博士论文《殖民主义统治与农村社会反抗:对殖民时期加纳东部省的研究》,我从多伦多只身来到加纳,进行实地考察并收集资料。加纳是位于西非的一个非常美丽的**,首都阿克拉更是具有典型滨海风光的城市。我当时住在我的师弟纳纳·布鲁库姆(Nana Brukum)家里。**,他的妻弟吉米(Jimm)来玩,他十分热情地邀请我去参观恩萨瓦姆(Nsawam)--一个曾经因可可种植业而兴旺的小镇。我十分愉快地跟着他的车来到恩萨瓦姆。小镇已经衰落,有“绿色黄金”之称的可可已失去了往日的辉煌。吉米在当地的教会工作,这个教会成立于20世纪40年代。教会里各种设备齐全,从抽水马桶到厨房内的电器设施应有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