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志?吴书?吕蒙传》有云:“士别三日,即更刮目相待。”用这话形容刘新华先生*恰当不过。他曾在出版社做编辑,能画一手很地道的工笔花乌画,后来考上天津大学王学仲先生的研究生,毕业后东渡日本读博士,一去便是数年。
自清末海通以来,中国有识之士东渡日本留学的很多,因为日本是向海外攫取*新资讯的理想便捷之地。自明治维新以来日本较快地引进了西方现代文化,并且成功地进行了融合、转换、吸收。与中国相似的人文、风俗和环境也较易被国人接受。留日学成回国的知识分子也多成为开时代风气之俊杰。天津自清末始为北方交通经济**,得海通和文化资讯之先,绘画也得其便利,不断开展与日本的交流。
中日文化交流始于秦、汉,公元7世纪孝德天皇开始全面向唐朝学习政治、经济、文���。至公元12世纪、18世纪日本美术界曾先后三次兴起向中国学习之风,自日本学习大唐文化起就采取的是全面,“拿来”主义。日本人的“拿来主义”*终是要融合、改造,发展成本民族的文化,并使之更完善、更精美、更经济,在这一过程中始终贯穿着勤奋好学、钻研和敬业精神。中国绘画与西洋不同,重在“线”与“面”的组合。“皴法”的出现与“线”的组合衍生出“没骨写意法”。自元代以后出于政治和社会的原因中国文人画高度发展,至明清发展到新的高峰。但也应清楚地看到文人画的高度发展,是以牺牲工笔重彩画法为代价的。而日本与我们不同,自唐代以后一直没放弃工笔重彩画研究,至清代画家沈铨还应邀东渡日本传授工笔重彩画法技艺。经过长期艺术实践、研究和发展,日本工笔重彩画已融合进许多新技法新内容,在国际画坛上独树一帜。
刘新华先生赴日本留学,首先学的也是“拿来主义”,刻苦钻研,勤奋敬业,精益求精的学习之风,这是*大的“晤”生。他对于接触到的新事物、新形式、新画法并不是盲目排斥,而是静下心来潜心研究。他认为任何作品,任何事物,任何民族艺术都有其长处,只有心平气和地坐下来,认真研究才会悟出其真谛。孔子说:“三人行必有我师”,艺术亦如此,有了虚心学习和研究精神,我们的民族艺术传统才能在不断发展中得到充实和完善。中国重彩画的兴起要靠开拓创新,革新不等于照搬,更不是换了标签的日本画,更新观念不能丢掉民族精华。中国工笔重彩画的变革和发展主要还是观念更新,目前的工笔画既落后于古代又落后于时代,脏、旧、破的画风日趋盛行,开拓是工笔重彩走向真正复兴的**途径。石涛讲:“笔墨当随时代”,在新时期要赋予新的内容,中国需要一次绘画材料的革命,新材料出现才能衍生出新技法。纸、笔、色、胶等都需要质的改良和类的开发,现代高质量的绘画需要高质量的画材。新重彩石色的使用将使中国画的表现领域拓宽,呈现出丰富多彩的风貌,“色彩美”和“厚重感”应该是*突出的特点。中国画追求厚重深沉,大气磅礴,掌握使用新石色技法会使中国重彩画展现出广阔的新天地。微型颗粒状色彩,立体交又施色,层层相互影响,色彩微妙变化形成“厚重感”。由于颜色颗粒粗细多种变化,得当使用会因光线反射而呈现出宝石般的**感,纯净、鲜明、丰富的石色(目前日本重彩颜色达千种以上)呈现出“色彩美”,较之传统色彩更“新”,更能适应工笔画走向现代化的需要。传统重彩画石质颜料的单色平涂技法不能有效开发石色的表现潜力,要利用重彩石色具有覆盖性又具露透性的特点调节覆盖的强度和露透性的虚实程度合理使用,使画面产生深邃的效果,增加意境和表现深度。传统中国工笔重彩在染法上虽有深厚传统,但在石质色的染法上还要不断实践摸索,不断总结经验,在使用不同染法的同时要多加研究总结才能得心应手。一味地继承没有开拓就会落后于时代,反之则会背离民族传统。开拓和摸索是个艰苦的历程,要经过不断学习、吸收、感悟、变化创新的过程才能逐步与社会发展相适应。在这一过程中会有阻力,会有支持者和反对者,但这无足轻重,当创新逐渐成熟时各种非议就会烟消云散。
现在呈现在您面前这本令人耳目一新的画册,是刘新华先生十几年学习、吸收、感悟、实践、创新的结晶。在那似乎熟悉的作品中焕发着企盼已久的新意,淳厚丰富多变的色彩中蕴藏着浓重的传统底蕴,那是传统的延伸。在不留空白、沉稳明快的底色中,同样给人留下了色彩般广阔的思绪空间。在朦胧的画面里给人留下的是深厚和无尽的神秘感。所有这一切都不是逸笔草草和一挥而就,而是反复思考,一遍又一遍地渲染,精心加工雕琢。这批作品给中国工笔重彩花乌画又增添了新内容,使人受到新启迪。我不能说他的画无可挑剔**无缺,但我相信沿着这条路走下去它会更加**。我也希望刘新华先生在中国工笔重彩画的发展中留下浓重的一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