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绸之路”与西行行纪考
季羡林
一、龟兹和焉耆两地的名称
龟兹和焉耆,在中国历史上很长的一段时间内,同为新疆“丝绸之路”北道(也有其他说法,下祥)大国。虽然名为两地,然而在地理上、历史上、民族上、语言上、宗教信仰上等等方面,实为一体。因此,我现在叙述两地的佛教时,放在一起叙述。然而,究(毕)竟是两个地方,古代称为两个“国”,所以有时还要分开来叙述。总之是有合有分,视客观需要而定,这样才能使轮廓分明,使读者得出一个清晰的概念。
有一点必须在这里先提出来,加上说明。两地虽同为佛教重镇,但是,在许多佛教史中,比如日本学者羽��了谛的《西域之佛教》等等,都只为龟兹的佛教列专章,而焉耆不与焉,其故何在?窃以为,在佛教信仰对外扩散的影响方面,对中国内地的影响方面,焉耆远不能望龟兹项背,不为焉耆列专章的原因,大概就在这里。
(一)焉耆
在中国古代典籍和佛典中,焉耆一地有许多不同的名称。我先根据周连宽先生的考证,把名称抄在下面,再加以必要的补充:
“焉耆(《后汉书·西域传》)、焉夷、傿夷、夷焉、鄢夷、乌耆、乌辛、乌夷(《一切经音义》)、俜夷(《法显传》)、乌耆(《一切经音义》、《释迦方志》)、邬耆、阿耆尼(《大唐西域记》)、亿尼(《月藏经》)、忆尼、婴夷(《一切经音义》)、乌缠、焉祗(《一切经音义》)先抄一点材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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