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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掠,俯扑,直冲云霄,这腾云驾雾、穿越气流的刺激之旅——没什么比这更棒的了。广阔无垠的晴朗蓝天中,方圆几英里,除了我们,别无一物。想要肾上腺素激增?那就试着把翅膀收起来,像轰炸机一样直直地向下俯冲约一英里,然后再嗖的一下,展开双翅,像斗牛犬似的狠狠抓住一股气流,随风翱翔,享受这一段生命的旅程。老天,没什么比这更棒、更有趣、更激动人心的了。
好吧,我们是基因突变的怪物,还在逃亡之中,可是说真的,哥们儿,人类对飞翔总是魂牵梦绕是有原因的。
“噢,我的天哪!”气筒兴奋地叫起来,伸手指了指远处,“看,飞碟!”
我默默数到十。不出所料,气筒手指的地方什么也没有。“这种把戏前五十次还挺有意思的,气筒,”我说道,“现在还玩可就没劲了。”
他就在离我几个翅膀远的地方,咯咯地笑个不停。八岁孩子的幽默感你实在是无法理解。
“马克西,到底还要多久才到华盛顿?”纳吉朝我飞了过来。她看起来有点儿累了,毕竟我们度过了漫长而凶险的**。唉,应该说,这只不过是在一长串漫长而凶险的日子中,又一个漫长而凶险的**。不过,要是真有**我们活得轻松自在了,我大概会不知所措,要不了多久就会疯掉。
“还有一个小时?一小时半?”我猜道。
纳吉没再说什么。我迅速瞄了一眼其他几个。方、依吉和我飞得很平稳,不过我们后劲十足。当然啦,年纪小点儿的那几个耐力也不错,特别是跟那些普通人类相比。只不过,就连他们到了*后也会精疲力竭。
现在,给新加入这趟旅程的朋友们介绍一下情况——我们总共六个人:安吉尔,六岁;气筒,八岁;依吉,十四岁,双眼失明;方和我(马克西),也是十四岁。我们从一个实验室里逃了出来,我们在那里长大,并获得了双翼,还有其他五花八门的**力。他们想要我们回去——想疯了。但是我们不会再回去,永远都不会。
我把托托换到另外一只胳膊上,暗暗庆幸它的体重没超过二十磅。它似乎被惊醒了,但很快便懒散地趴在我的胳膊上又睡着了,任由风呼啸着拂过它黑色的皮毛。我想养条狗吗?不。我需要一条狗吗?还是不。我们只是六个逃命的孩子,连下一顿饭在哪儿都不知道。我们能养得起一条狗吗?毫无疑问,答案是——“不”。
“你还好吧?”方平稳地飞了上来...